死遁后未婚夫后悔了(102)

“注意!”许都这才喊出声,“收拢阵型,备战!”

手下听到指令后,纷纷调转方向戒备着四面。

桑乐有些茫然,抬头打量着四面头顶的树冠,可这会儿天色已晚,什么也看不清。

耳边仿佛听到有隐约的什么声间。

哒哒作响,似乎是马蹄...

渐渐地,那声音越来越近,密集的马蹄声须臾便到了跟前。

大批兵马将许都的人围了起来。

宋子珩一身黑衣,利落地跃下马来,疾步走到桑乐面前。

目光却只在她脸上淡淡扫过一眼,便匆匆移开,随后看向许都,沉声道:“陆闻溪是东宫案重要人证,本官奉旨前来捉其归案,其余人等不得干涉!”

许都见着来人,有些松懈下来,讪讪笑了两声,说:“原来是宋大人,宋大人来得这样急,竟也不打声招呼。”

林间起了些雾,宋子珩鬓角有些湿润,额头也沾了些不知是水还是汗,眉眼一片冷峻,道:“陆闻溪就交给本官处理,有劳许大人了。”

“额...可是...”许都有些为难,却也不敢顶撞他,只好笑着说:“这抓捕犯人一事,一直都是由温将军接手的,怎么突然就交给宋大人了...嘿嘿...宋大人方才说奉旨来拿人...这...也不知道奉的谁的旨,旨在何处——”

他话没说完,就噤了声,重重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脖子里汩汩往外流,地面瞬间淌出一片血泊。

领头一死,其手下也尽数被抹了脖子。

哐当一声,宋子珩扔掉沾着血的不知何时从许都手上夺过来的刀,随后转身走向浑身狼狈的人。

桑乐怔怔地看着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人转瞬变成了尸体,直到手背一暖,才惊觉回神,猛地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男人脸上寒气敛了几分,道:“我来晚了...我们先回去。”

桑乐眼中满是痛楚,望着他轻轻摇头。她脸上一片煞白,嘴唇轻轻张合,似乎要说什么...

还未将话说出口,就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第50章

今年的雪下得特别早, 才刚入冬,江安城就披上了银装。

寒风卷起落叶,轻飘飘地穿过高耸的城墙, 荡进一座幽深的院子里。院子不大,密密麻麻地摆着许多支架, 上面晾着色采鲜亮的丝线。北风一吹, 就扬起轻飘飘的絮。

有个单薄的身影穿梭其中,将部分风干的丝线取下, 装进竹匾里。竹匾有些大, 里面又已装了许多, 她抱了一回, 没抱起来, 想了想又将丝线取了些出来悬在竹竿上。

屋子里出来一个胖妇人, 叉着腰站在檐下瞪着她大声喝道:“陆闻溪!”

躬着腰的人吓得一抖, 手中刚抱起的竹匾登地掉到地上。

妇人见了,横眉倒竖, 急急忙忙跑过去和她一起抱起来,仔细检查一番后才厉声道:“跟你说几回了, 这线不能混在一起放, 你怎么总不听!”

纤细的手拢了拢遮住手背的袖子, 桑乐将竹匾接回来,说:“我中间有用帕子隔开, 不会串色,何况这些已晾干...”

“你懂什么!”妇人怒目圆瞪, “这些丝线有多珍贵, 若因你染坏了,你能赔得起?”

桑乐只觉耳膜欲裂, 只好应道:“知道了,刘织长。”

说完便抱着东西往里面走。

刘织长似乎更怒了几分,跟在她背后继续喝道:“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怎么?还以为自己是郡主不成?跟我甩脸子!我告诉你,如今可没人给你撑腰,你看看你来这些日子都做了哪些好事,刺绣刺不好,染色也学不会,连让你去晒个线也能串色了,你还能做什么?织室可不养闲人,你若不想干,却求皇上,让他把你关进牢里,日日都有人送饭...”

桑乐没有回应,默默将匾中晾干的线取出按颜色分别放在架子上,再一点点牵到另一头的转盘上,随后轻轻转动,一点点将线卷成筒。

刘织长骂了一会儿,见她仍是那副没精打采的模样,也没甚乐趣,愤愤道:“今日这些要全部弄好,不然晚饭就没了!”

随后便走了。

屋子里只有丝线牵动转盘的嘎吱声,缓慢吃力地一声一声残喘着。过了会儿,声音渐弱,拉线的手停了下来。

木架上的倒刺扎进指尖,立即就起了血星子。桑乐停顿了下,才抽回手,把上面的木刺取出。

这只手曾经柔软纤长,如今手心却用一张发黄的布条包扎起来。指缝间也被磨了好几处深浅不一的口子,早已失去往日光泽,干枯发黄,还沾着各种洗不掉的染料。

低头检查鲜亮的丝线,没沾到血。

原来往昔简单穿着的料子,也要经过这么复杂的程序才能完成。这丝线她还认得,以前她穿的裙子上的绣花、大臣官袍都是用这样的线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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