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晴面上无恙,警察也不好多说,走好流程之后,那具冰冷的尸体交给了属于他的爱人。
第二日下午,覃晴坐在楼上窗台边,不知坐了多久,才终于在楼下看见陈群三人的身影。
覃晴拿出手机,编辑了消息发给了洛柯:【报警,陈群他们在裕陵我家里。】
随后,手机就被她点了关机,随手扔到了沙发上。
覃晴走到电视旁,打开了电视,连是什么节目都没有看,只是单纯把电视声音调到最大之后,就没再管了。
她站到门后,屋里电视声音很吵,但楼道外很安静,大概是注意力集中在这边的原因,也可能是他们气势凶凶的原因。
很快她就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那阵声音离她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楚,覃晴的心跳也跟着加快。
虽然想好了一切,可真到了这个时候,紧张还是不可避免的。
不多时,门外就响起一阵敲门声。
覃晴开门,顺势把自己挡在门后,透过缝隙看见他们三人都进来后,把门锁上。
陈群一扭头,就看见背抵着门的覃晴,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笑开来,“怎么样?没想到吧,来的人是我们,不是时砚。”
说着,一把扯过覃晴的头发,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笑道:“看见前段时间岭嶝工厂的那具无名尸的新闻没?洛柯他们没告诉你?我们可是离开之后就给她打了电话的。”
洛柯刚带人去到那边,就接到了警局的消息,说她要找的人找到了。
覃晴右手还受着伤,但她完全感觉不到痛一样,一手扯上陈群抓她头发的那只手,右手狠狠劈过他的关节处。
陈群一下子几乎半跪下去,另外两人见状,连忙朝覃晴走过来,几人扭打在一起。
覃晴虽然看着瘦弱,可她这些年在拳馆也不是白待的,师父也不是白认的。
哪怕对上的是三个成年男人,她也丝毫没有落下风。
在打斗过程中,覃晴发觉他们的打斗毫无章法,只有蛮力,如果真的和时砚打起来,时砚不会赢,但也不会轻易被他们抓住,从他们手里逃开还是很有把握的。
可就是她一瞬间的走神思考,没注意到,一拳重重落到她的肩头处,用尽了蛮力,覃晴能感觉到,她的右手断了。
她有意把他们打斗的地方,往阳台的方向移,在隐约看到楼下有警车开过来的时候,她放弃坚持。
陈群他们根本没有注意楼下,又因为屋里电视声音的掩盖,也没有听到楼下警笛的声音。
他们只知道,覃晴放弃了挣扎,摔倒在地上,随后几拳狠狠落在她的身上,只是几拳,就断了她两根肋骨。
他们这次没有带刀来,陈群在茶几下面看见了一柄水果刀,拔出来,举在覃晴头上,看着她已经被打的神志不清的模样,刀刃划开她的脸,鲜血淌下,逼着她清醒。
“你和时砚真一样犟,不服输,你知道我们仨当时去绑时砚的时候,差点就让他跑了,还是我朝着他喊,只要乖乖让我们抓住,我们就只报复他一个人,不去找你了。”说着,陈群立刻露出不屑的笑来。
刀子又一次划过覃晴的另一边脸,“你知道他怎么样了吗?他自己回来了。”
覃晴脸上的血往地上淌,和她的眼泪混聚到一起,那把水果刀,被陈群高高举起,又狠狠落下,深深刺进覃晴的腹部。
她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在刀子刺进去的时候,覃晴反而笑了,嘴角扬起,鲜血流出,她笑着闭上了眼睛。
都说,人去世时,最后消失的是听觉。
覃晴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了,她睁不开眼睛,也动不了了。
她听到陈群他们扔掉水果刀的声音,听见他们刚走出门口,就被警察拦下的声音。
警察跑上来的时候,陈群他们刚打开门,被拦在门口,警察一眼就看见了在他们身后,躺在一滩血上,已经闭了眼睛的覃晴。
在警察后面上来的,好像是焦急的洛柯和舒眠他们,听着声音,好像是有四个人,应该还有陆涧和舒眠的男朋友周司北吧。
电视里还放着嘈杂的背景音,她听见洛柯和舒眠哭着嘶喊的声音。
渐渐她听不到了,脑海中的记忆都如走马灯一般,匆匆晃过她的这一生,年轻的年纪,记忆深刻事情,全都与时砚有关。
*
覃晴和时砚的葬礼是一起举办的。
洛柯是他们之中,第一个见到时砚尸体的人,所以她知道,覃晴去世时,一只手上戴着时砚奶奶留下的那只手镯,另一只手上戴着一串手串,是时砚去世时,在手心里紧握着的那串。
12颗珠子戴在时砚的手腕上刚好合适,缺少了一颗,11颗珠子的手串,戴在覃晴的手腕上还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