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拿起筷子,吃起面。
时砚进来后也没说话,就自顾自地拿起筷子吃面。
在吃完面回去时,时间也不算太晚,连七点半都不到。
覃晴一直记得老院长爱看新闻联播,还会注意新闻联播后的天气预报。
老人用不惯智能手机,哪怕前几年,覃年给老院长买了台智能手机,老院长也不习惯用,到现在也都还是用着老人机。
回去后,老院长果然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在看新闻联播。
覃晴兴高采烈地指着电视,道:“你看,我就说奶奶在看新闻联播吧。”
刚刚还在路上的时候,她就跟时砚说“这个时间,奶奶肯定在看新闻联播。”
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这会儿高兴得她就像猜中了谜语,获得奖励的小孩子。
时砚笑着点头,迎合她,“是是是,你说得对。”
老人上了年纪,困的早,看完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后,老院长就在覃晴和时砚的搀扶下,回房间睡觉了。
覃岁和覃年这会儿也不在孤儿院里面,估计是出去逛逛去了吧。
毕竟都已经有一年没回来了。
第8章 抽烟
晚上,覃晴躺在孤儿院房间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并不认床,而且之前了孤儿院,她也都一直是住这间房间的,但是今天,她躺在这张床上,却睡不着了。
实在无聊,覃晴踩上拖鞋,下了楼,站在门边。
外面天已经全黑下来了,这晚的星星很多,但因为高楼的遮挡,没有看见那唯一的月亮。
低头,她却在漆黑的夜里,发现了一点不易察觉到的腥红,被人夹在了指尖。
覃晴微微眯眼,才看清站在不远处,手里夹着一根烟,正娴熟地吸着烟的人,是时砚。
她有些惊讶,时砚竟然抽烟,而且看他抽烟的动作,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那根烟很快被他抽完,在地上捻灭后,顺手就扔进了垃圾桶里面。
但他却又从口袋里面拿出了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根烟来,夹在嘴边,手指摁下打火机,视线前,亮起微光,在这一刻,时砚看见了站在对面的覃晴。
烟已经被点燃,他本就是捂着打火机,不被风吹灭,点烟时,不经意地抬眼,余光瞅见的她。
刚刚点燃的烟,就被时砚碾灭,再次扔进垃圾桶里面。
他伸手挥了挥周围汇聚的烟雾,抬腿朝覃晴走了过来。
“看了多久?”许是抽烟太久,覃晴也不知道他究竟抽了多少,只是他开口时,声音实在是哑得厉害。
覃晴抬头看他,借着月色看清他的面部轮廓,下巴削瘦凌厉,大概是刚洗完头不久,他的头发都乖巧地垂着,在外面待太久,耳尖和鼻头还有些红。
“在你抽上一根烟的时候。”覃晴如实回答。
时砚抿唇,没说话。
覃晴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口,晃了晃,“时砚,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为什么要抽烟啊?”
时砚走到她身侧,不再跟她对面站着,而是与她并排站着,和她一起抬头看向天空。
他对着月色,回答她,“因为有点难过。”
覃晴没问他为什么难过,而是说:“那你想把你的难过说出来吗?”
时砚闷声笑了笑,“不太想。”
“那就不说了。”
听到这句话,时砚终于在这夜晚,低下头,认真地看她。
“没人能够让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情。”覃晴一字一句认真道。
两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覃晴轻咳了几声。
时砚察觉到,闷不做声地往后退了两步。
“在火车站碰到的那个人,你们和她很熟吗?”时砚开口。
覃晴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他说的是顾敏,随后,摇摇头,“算不上很熟,我爸以前在她家厂里面上班,后来那边灰尘大,得了肺炎,就辞职了。”
怪不得总听见覃年咳嗽,原来是早年上班得下的病。
时砚没说话,低头笑了,手指在打火机边缘摩擦。
他大概是在外面待久了,鼻尖泛着红,眼睛也是。
“回去吧,时砚。”覃晴搓了搓手,“外面太冷了。”
时砚点点头,应声说:“好。”
他们一起上楼,时砚就住在她的对面。
在进门前,“时砚。”覃晴回头喊他。
“怎么了?”时砚刚打开门,打算进去,听见声音,转过身来。
覃晴笑着,朝他摊开手掌,掌心里面正平躺着一颗大白兔奶糖,“给你颗糖,我听说烟很苦,吃颗糖吧。”
时砚接过来,攥在手心里面,垂眸笑着答她,“好。”
“上一颗给你的奶糖,是里面的第一颗,这一颗给你的奶糖,是里面的最后一颗。”覃晴也低头看着到了他手上的糖,又抬头,朝他笑着说:“时砚,晚安好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