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淡的说:“你不告诉我,怎么知道我们能不能走到现在。至于她,她父母是什么样子的人,我没有兴趣跟你解释。反正你们以后都不会见面。”
严筱梅半捂着嘴咯咯的笑起来,让餐厅里其他桌的客人不少都看过来了,服务员也过来提醒请不要过度喧哗。
严筱梅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盯着成严的脸,像是想在这上面瞧出一朵花来,又低头看着桌上新鲜送到的牛排,拿起刀叉倒切着吃起来了。
成严正襟危坐,早就习惯一出是一出,也没多给个眼神理睬,只是安静的吃着饭,听听这次找他到底什么事。
严筱梅喝了一口小酒,眉眼间有着显而易见的郁色,她看上去竟然有些悲伤,“我今天来,就是来看看你。”
这一副慈母心肠的演出,显然没有打动针对的观众。对于成严来说,这样子反反复复的演出他看过太多次了,从一开始心软到现在的心无波澜。
他只是拿餐巾拭了拭嘴边,“那你看完了,可以走了吗?”
成严的目光让严筱梅感觉自己已经被洞悉了一切,还有那冷淡的动作,看待无理取闹之人的眼神,和那个男人,简直是一模一样。
她仿佛又回到了面对着那个男人的时候,眼神从郁郁寡欢下一秒就变成了凶狠怨怼,压低着嗓音,“你就是一个白眼狼,和他一模一样。”
成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他今天就不应该和她见面。他站起身,放下了餐具,淡泊的笑笑,“你既然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那我就先走了。”
他已经愈发不耐烦和她玩这种游戏了。
一开始是没法子,现在是没必要。
甩下这句话后,成严就不顾严筱梅的劝阻,直接走了。身后她喊了两声,见他没有回头,声音也不再有。
他知道的。他知道这个女人爱纠缠不清却又爱面子,爱百般委屈告诉他人却又要别人不同情她。
别扭又可笑。
清冷的漆黑的夜空,他身上单薄的衣服挡不住寒风,狂风呼啸着席卷过他。
面对对面的空座,严筱梅往口中塞了两块牛排就没再吃下去,吃进口中都是苦的滋味。
她放下后,离店前服务员拦住了她,礼貌的提醒道:“不好意思女士,您还没有支付餐费。”
被拦下的严筱梅深呼一口气,只好拿出信用卡刷了一笔。
从那天后,成严没再接到他母亲的电话,也不知道她是又回到成卫家那边玩阴魂不散,还是蛰伏在哪里暗中观察着。
她不找他,他反正就当没这回事一样的生活。
工作……生活……和沈暄和在一块。
*
“你又出门啊?”沈暄和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就看到习倩然裹着长风衣出去。
得到肯定答案后的她看了一眼客厅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向了11点,想起前几次习倩然出去回来以后满身散也散不掉的酒味,猜到她是去接乔嘉瑞了。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沈暄和摇了摇头。
从前小然最讨厌酒味了,难道恋爱还会让一个人改变自己的习惯吗?还是因为爱着这个人,所以宁愿委屈自己呢?
沈暄和抱着沙发上的小狗玩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用哪种答案解惑。但是她看习倩然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这次习倩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一点了,小心翼翼的进门换好拖鞋,就看到沙发上横躺着的人,吓得心脏都要骤停了。
沈暄和脑袋靠在靠枕上倚着沙发,腿快伸到茶几那了,也听到了开门的动静,这时候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半梦半醒的看着捂着胸口的习倩然嘟囔道:“你回来了……”
“别睡沙发了,快回房间睡觉。”
沈暄和嘿嘿一笑,搂着习倩然非要跟她一起睡一屋里,磨得她终于答应了。等到习倩然去浴室五分钟冲完澡回来后,沈暄和早就已经乖乖的躺在被窝里等她了。
“你是去接乔嘉瑞吗?”沈暄和问。
习倩然给两人都盖好被子,“嗯”了一声。
沈暄和是因为刚刚短促的睡过一会,所以不困,习倩然则是因为刚冲了个澡也清醒过来。于是两人都在黑夜中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你以前不是很讨厌酒味的吗?我喝的时候你都离我远远的。”讲到这,沈暄和不免有一些小嫉妒,“怎么乔嘉瑞经常喝酒,你都不生气啊?”
不像她要是喝了酒,保管习倩然离她一丈远,还附赠一个嫌弃的眼神。
习倩然轻笑,说:“他工作需要,肯定是要喝酒应酬的,我都知道。”
说到这,沈暄和也大感奇怪:“你这么喜欢他吗?我还以为你以后一定会找一个不爱喝酒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