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月亮底下笑了一下,很好看。如果不是在操场,如果我们是在电影院,是在餐厅的两人包厢里,我一定会忍不住扯下她的头绳。
我也不知道她懂不懂我说的话,总之在我心里,她就是晴天。
晴天着实令人欢喜,然而总有浮云要蔽日。
第二天她演出的时候,班长临时通知要上课。
我把刚从书包里拿起的书本往桌上一甩。
上个屁的课,老子要去看表演!
甩完我还是整理好放到了书架上,拿起手机问班长能不能请假,当时我还找好了帮我代答道的人(请勿模仿此行为)。我盯着屏幕等待班长发来的消息,结果班长说不行,上课要随堂测验,而且老师认识我。
不得不承认,成绩好就是会被老师盯着。
我最后一个到的教室,老师虽然看到我是晃荡着跟喝醉酒一样进了教室,但他还是很客气地朝我笑了下,语气温柔地说道:“快坐到座位上吧。”我把书包往地上一扔,假笑了一下。
那次测验我一边写试卷,一边骂街,老师以为我嘴里念念有词是在作弊,就一直在我的身边转悠。
作个屁的弊,我才没那闲工夫。再说了,我也不敢真作弊啊。
我就是一个怂又怂的人。
这测验简单的要死。
做完测验,我就把试卷交到讲台上,我知道后面还有课,但我还是问了一句能不能提前走?他看了一眼我写得满满当当的试卷,放我走了。
不得不承认,成绩好还是有一定好处的。
我刚走出教室,就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开手机。
开完我没看到葛晴给我发的消息,我跟她说过演出结束就告诉我一声,我可以赶过去带她去附近的一个公园逛逛,在那个公园里,可以看到日落。
但我刷新了好几遍界面,都没看到她给我发消息,倒是被我屏蔽的庆典活动群里反常得变成了九十九加。
我点进那个群。
群里说,有一个女演员摔倒了,图片点进去周围全是人,问他们是哪个演员,谁也说不清楚。
我很少在乎这种事,对于学校里的八卦,我基本都是一知半解的,有时跟我说八卦的人说着说着就没影了,我也不关心结局,也从来不去问个彻底。
但这次,我很想有个人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可能看不成日落了。
直到跑到场馆时,我实在恨我自己为什么要有那么准的预感。
葛晴就坐在地上,小腿上淌着血,鞋子,衣服都被染红了些。她的周围全是人,一两个穿着红色马甲的志愿者在收药箱,旁边站着的一个老师在打电话,其他穿着外套的演员们也在一旁,脸上没什么表情。
场馆里灯光很亮,很亮,但葛晴周围全是黑影。
我从人群里挤进去,蹲在她身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她只有演出服的身上。
周围我认识的,我不认识的都看向了我。
但我没多在意什么,只是在她耳边问了一句:“疼吗?”
葛晴看向我的时候,眼里泛着泪光,眉头想皱却又不愿皱,牙齿咬着一点下唇,嘴角有微微的颤抖。
如果有岩浆的话,麻烦熔死我。
**,我真的**好想吼一句脏话。
作者有话说:
改了些话
祝大家早日暴富
第6章
这意外来得实在是突然,我都没准备好,更别说葛晴了。我都不用去想她摔下来的时候有多疼,那些让我触目惊心的血还有葛晴的眼睛就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我脑子里就一个想法,老天我求你,不要让她出太多事。
我陪葛晴一起去的医院,和我们一起的,还有她的团长。她的团长穿着旗袍,外面搭了一个披肩,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
不过我的注意点全在她的披肩上。
为什么不给葛晴披衣服,知不知道葛晴当时坐得瓷砖上有多凉?
所以从救护车到医院的时候,我都对那个团长冷眼相待。她问我多大,我们俩怎么认识的,我就低头盯着葛晴,鸟都没鸟她一句。还是等葛晴用手轻轻打了一下我的手背时,我才不情愿地说了一句:“十九岁,她是我姐。”
谎话信手拈来,我管她信不信。
我说完“是我姐”的时候,我看见葛晴嘴角动了一下,虽然没能笑出梨涡,但是她的脸上没沾血,还是那样的好看。我知道她大概是被我说话的语气逗笑了。
但逗笑她的我却哭了。我想到她当时在场馆里看向我的眼神,好似无声地向我说:带我走。救护车上我流了好几滴泪到担架上,皮质的担架没能留住我的泪,便滑到了地上,啪嗒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