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还非要拉上商屿,让这个“有权有钱”的东道主当主陪,可怜商屿本来准备陪乔宁单独逛园子的,硬是被陶崇等人拉走了。
还是乔宁说有些累,想在房中歇息,才恋恋不舍地跟陶崇走了。
商府就剩乔宁和沈老儿,一老一小坐在庭院中乘凉,倒也舒坦得很。
“丫头啊,来京城感觉如何?”
“就那样吧,到底是皇都,总比江德富些。”乔宁语气轻松。
沈老儿哈哈一笑:“你这次来除了还债,肯定还有别的事吧?”
乔宁眨眨眼:“何以见得?”
沈老儿颇为自豪道:“我认识的小宁儿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这种往外送钱的事怎么可能上赶着干,所以啊,你来京城肯定干的还是挣钱的事。”
乔宁撑不住笑了起来:“老伯您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就像您说的,送上门出钱的事我可不会干,好不容易来一趟,赚的自然要比还的多才舒坦。”
沈老儿点点头,很是欣慰。
悠闲哉哉地过了一会,乔宁又问:“老伯,你看杰宗他们开京城都那么兴奋,您怎么不出去逛逛,对皇都不好奇吗?”
沈老儿但笑不语,傍晚的风吹过他的胡须轻轻飘动,默默一会儿才随口答:“老喽,走不动路了。”
乔宁才不信,神神秘秘笑道:“是太熟悉了,您懒得逛吧?”
沈老儿用惊奇的目光看向乔宁。
“老伯不愿承认,可我与老伯相处一年,总能看出些东西,您是京城人氏,以前还是个非常厉害得人物。”乔宁想到沈老儿做的那些文具,又补充道,“当然了,现在也厉害,大隐隐于市嘛。”
沈老儿将愣半晌,突然笑了,指着乔宁:“果然是伶俐的丫头,这都能被你看出来,不瞒你说,我前四十多年都生活在京城,当大官,四十五岁离京,兜兜转转到了江德,便在江德居住下来,一住就是近十年。”
说到最后,他目光深远,像是在回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乔宁默默算了算年份,她在京城生活了十六年,这么算来,六岁之前竟和沈老儿同在京城。
不知道那个时候沈老伯是个什么官,说不定爹爹还听说过呢。
乔宁来了兴趣,凑到沈老儿身边缠着问:“老伯,跟我讲讲你的往事呗,您倒地是谁啊?当过多大的官?比商屿他父亲的官还大么?”
沈老儿“嘿嘿”一笑,呷了一口茶,十分讨打道:“想知道啊?老夫不告诉你。”
又开始捉弄乔宁了,这坏老头就爱惹得乔宁撒娇卖萌。
不过这回真不怪沈老儿不说,他只是还没准备好,说起来,乔青坤被罢官,他有责任,担心乔宁怪他。
“不闹了不闹了,老头子我要去睡觉了。”说着就往厢房走。
乔宁无奈地耸耸肩,嘀咕道:“臭老伯,玩不起,小气鬼,这都不肯说!”M??漫漫
院里就剩乔宁一人,百无聊赖地喝着茶,思索着在京城赚钱的计划。
突然,院内的寂静被一声怒吼声打破,一道中年男子粗狂且无礼的声音传来:“乔宁住在这里?臭婊子,出来!”
乔宁一愣,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哪个仇家找上门来了,自己在京城除了徐延,还有别的仇家么?
正寻思着,来者已经不请自来进了垂花门,是一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年轻的妇人,喊话的正是那中年男子,可惜,乔宁一个都不认识。
她起身相问:“我们认识吗?你们找我有事?”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沈哲和沈逸父女,后者拉着亲爹的袖子,指着乔宁道:“爹,就是她勾引徐延,差点把徐延引进宅子行不轨之事!”
一句话让乔宁明白得不能再明白,原来是徐延的夫人,沈国公家的嫡孙女,男子怕就是沈小姐的父亲,沈家如今的当家人。
不清不楚的锅她才不背,当即反驳:“我可没勾引徐延,是你那相公自己非要跟着我们。”
见乔宁死不承认,沈逸急忙拉了拉沈哲。
沈哲神色倨傲道:“乔家姑娘,不管你是不是勾引我家姑爷,请你即刻离开京城,你在这我女儿不放心,所以我不可能容忍你这此处。”
乔宁真是开了眼了,京城什么时候成了沈家的地盘,对老百姓说赶就赶,皇帝知道这个事么?
“事情办完之前我是不可能离开的,沈大人,你不要欺人太甚。”
沈哲毫不客气:“看在你是个弱女子的份上,我好生跟你说,倘若你不照办,明日,哦不,今日我就给你安个七出之罪,送你去大理寺服刑。”
乔宁心中冷笑,大理寺以前还是爹爹做官时待过的地方,如今也有人敢把自己轻易送去大理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