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怕儒雅表哥高兴一股脑将事情说了出来,花如锦连忙向着舒瑾玄缓缓摇头示意,随后拎着东西率先朝堂屋赶去。
舒瑾玄前脚刚想追上,就被花时语两只手给紧紧拽住,语气娇滴滴的撒娇道:“哎呀,表哥,这是我们的家事,你跟着去掺和什么,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向你请教呢。”
“时语表妹,有什么事情我们改日再说。”
终究也是自家表妹,舒瑾玄只得耐着性子客气相劝:“小舅父一家被分出去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帮衬,我得进去看看。”
“哎呀,我阿娘在呢,不会让六叔一家吃亏的。”
说话间,花时语将整个丰盈的身子都向他身上贴紧了些。
听她提及二舅母,舒瑾玄本就恼火,她又如此不懂得自重更加让人心烦意燥。
随即从手上分了只烤鸭不耐烦的塞到她手上:“你先吃烤鸭,有什么事情晚些时候再说。”
话落,腾出手又赶忙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还有啊,我刚回江陵城没两日,昨夜来得匆忙,没给你们姐弟准备什么礼物,这五两银子你拿着到时进城和承安表弟一人买身料子做衣服。”
“不嘛不嘛,我要表哥陪我一起去选料子,表哥选的料子肯定是最好看的。”
花时语搔首弄姿的继续不依不饶,舒瑾玄立时来了气:“滚。”
气匆匆的将银子塞到她怀中,扛着糖葫芦草靶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进了堂屋。
花时语委屈憋闷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小声抽泣了起来。
花如锦走进堂屋,见族中耆老们皆在,孟羽棠和花君年各自握着一张已经签字画押的分家文书细细打量。
看到花如锦的身影,族长紧拄着拐杖,沉声说道:“如锦呀,这次你可得好好感谢你二伯母,你祖母花光了窦家当初下聘的银子,是她连夜赶到娘家给你凑来两百多两银子打官司用,帮着你们家解决了燃眉之急呀。”
环顾了眼屋子里面,老族长又接着道:“不仅如此,你家那二亩薄田也都分给了你们家,如此宅心仁厚,实在是少见。”
“族长言重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说那般见外的话。”
孟羽棠此时可谓是风光满面,顺利的又做又立,装得温婉端庄的上前来,紧紧抓住花如锦的手,语重心长道:
“如锦啦,伯母能帮你们家的也就这么多了,往后只能靠你自己,你一定不能让伯母失望,要是那姓叶的不肯为你做主,你就去州府,去省城布政衙门,再不行咱想办法进京,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21章 老娘的银子呢
花如锦看了眼桌上摆放的几锭金子和十两银子,虽说都是先前昧下的六房的,可她们能够全部吐出来倒也实属不易。
走到花君年身边拿过分家文书定睛细看了眼,除了两亩田地和东边的两间房子,便是这两百六十两银子了,并未提及原主祖父花子珩的抚恤银。
见胡南汐坐在角落里一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花如锦猜到这老婆子不可能拿出这笔银子。
倒也够了,有这些银子足以进城将日子简单的过起来。
她举着分家文书看向众人,假意询问道:“按着如此分法,祖母往后该是跟着二伯一家养老了?”
“那是自然,你们如今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总不能让你祖母跟着你们一道受苦。”
孟羽棠表现得大义凛然:“你这丫头管好你自己的事便好,你祖母的事啊不需要你操心。”
“我得听听祖母自己的意思。”
花如锦目光严肃的望向胡南汐。
胡南汐冷冷的撇了撇嘴:这死丫头定是在城里吃了亏,惦记着自己手上的银子。
“你二伯母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老二家。”
胡南汐眼眸一沉,恶狠狠的看向花君年夫妇:“往后我就当是没你这个儿子,你们一家人是死是活也莫要再到老身面前来哭爹喊娘。”
听到这话,老族长眼眉低沉的看了眼耆老们,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
都说子珩家的这口子尖酸刻薄,今日倒是见识了。
将孙女害成这般模样,如今做老子的想要将女儿要回来,她这当家的不帮扶也就罢了,还直接将人给分了出去。
别说是六房眼下陷入了泥沼中,就算是往常凭着十两银子的安家费在村里没田没地的又能过活几天。
这不明摆着把人往绝路上逼嘛。
也不知侄儿当初是看上了这寡妇什么。
可毕竟是人家家里头的事情,又已商量妥当,他也不好插嘴,只得对身边的管事耆老吩咐道:“将如锦丫头说的事写进文书里,免得到时候又扯皮。”
“那便多谢族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