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晃眼便过了三年,过完了二十一岁生辰,却还未等到叶成帏凯旋的消息。
她心里莫名的有些焦急了。
要放在自己那个世界,这个年岁本该是自由洒脱的,可如今走在同州城的大街小巷,她总有种当了大龄剩女的感觉。
掩饰着内心的尴尬,她忍不住问祁峰:“州府可有将军的信函?”
祁峰自是看得出她的心思,知她是在想念大帅了,却是笑而不语。
花如锦觉得这家伙自打跟随叶成帏打了几年仗已经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对自己总是神神秘秘的。
他想卖关子,自己可不给他机会,冷眼不满的瞪了瞪他,花如锦就直接转身回府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刚回到府中,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笔挺的站立在府门前。
花如锦慢悠悠的靠近过去,他也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仗......打完啦?”
花如锦看着他饱经沧桑的面颊,已经褪去早年的稚嫩,多了些岁月的沉淀。
叶成帏和祁峰相视着各自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随后从背后掏出一道圣旨来。
“我能看?”
花如锦不明白他的意思。
“并无外人。”
叶成帏嘴角微微勾出一抹浅笑。
花如锦这才打开来看,见是宣他回京组建内阁的圣旨。
她没好气的瞪了眼祁峰:“你早就知道将军回来了?”
祁峰一脸坏笑:“大小姐,我也是刚刚得知。”
“我才不信。”
“走吧,我的首辅夫人。”
叶成帏做出相请的姿势。
“我还没收拾呢。”
花如锦心里有些来气,他回京弄得这么鬼鬼祟祟的,全将自己蒙在鼓里。
“收拾个什么。”
叶成帏急不可耐,抱着她直接朝一旁的马车里钻。
在马车中亲昵了片刻,他忽然探出头来对祁峰吩咐道:“祁将军,你家小姐可有需要捎回京中的物件,你替她拾来。”
说完,便让马夫赶马启程。
花如锦靠在马车里,仔细端详着这二货,哪里还像是位翩翩公子,在大漠里驰骋了几年,整个人变得黝黑了不少。
阔别三年,叶成帏每日想她想的发疯,此刻只想安安静静的搂着她,只有这样才能切切实实的感觉到她就在自己身前。
“陛下为何这么着急召你回京?”
花如锦突然有些不习惯他这般直愣愣的盯着自己,故意转移了注意力。
宁王回京后没几个月就在先帝灵前登基,也是数月前才举行正式的登基大典。
听骆轩写来的信上说,他特意差人将秦绾柔和花君年、蔡白薇夫妇都接到了京中,还赏赐了宅子、田地,又给花君年升官赐爵,如此龙恩浩荡,倒是让自己有些惶恐。
“如今边关局势稳定,有韩维驻守漠北,不会再有太大的战事,倒是陛下刚刚登基,魏家二老又已上了年岁,朝廷局势让他百感交集。”
叶成帏笑道:“太后为陛下立的这位皇后可真是位厉害角色,太后本想提携邬家,让她父亲户部的尚书大人升任首辅,按理来说,邬尚书为人公正老实,执掌户部这么多年也并没出过差池,资历年岁嘛也比我要深厚许多,可皇后却向陛下驳回了。”
“皇后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会讨得太后那般喜欢。”
花如锦打心底里喜欢邬慕柠,待人真诚,也识得进退,大智若愚放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就凭着这一事上,即便不得新帝独宠,但至少能赢得不少人的爱戴和拥护。
“福王、允王的事牵连了不少元老朝臣,眼下的朝中一盘散沙,太后想着陛下初登大位,威望尚浅,想借邬家维系朝中局势,可皇后却不希望邬家成为第二个薛家,独揽朝势那只会受到忌惮。”
花如锦抬眼望了望他,也怕他不自信,刻意鼓舞道:“再说,凭威望和才学怕是也只有大人组建新内阁才是众望所归,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文能安邦治国,武可平定天下,大人可都占全了,光是扫平漠北这一桩事情就足以让大家臣服。”
“原来你对你未来夫君评价如此之高?”
“那是自然,我选的夫君怎么说都是个盖世英雄。”
“可你的盖世英雄现在只想和他未来的夫人厮守在一起。”
叶成帏低眉瞧着她,忽然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我从草原回来之前已写信给汀安,让他和母亲在准备下聘的事,等回了京我们便成婚,你觉得可好?”
看着他近乎恳求的眼神,花如锦也是哭笑不得,险些笑出了声。
想来他还在嫉恨着三年前的事。
那时自己有难为情的事又不好与他如实相告,也只能由着他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