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花君年和孩子们睡下后,她这才忐忑不安的去了女儿的房间。
看到女儿还没睡,再回想着魏老的话,蔡白薇狐疑着问道:“如锦,你老实告诉为娘,你可是与宁王殿下私定了终生?”
“噗。”
花如锦一脸错愕的注视着蔡白薇:“阿娘怎会生此念头?”
“不是宁王?”
蔡白薇脸上突然现出忧虑之色:“难道是叶公子?”
花如锦也不掩饰,默默的点了点头。
蔡白薇虽然不懂朝堂之事,但也能猜到些端倪,轻叹道:“你与叶公子情投意合,为娘本不该阻拦你,可他即将北征,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凯旋而归,而且为娘还听说现在漠北的战事十分凶险,颜公子和你表哥皆折在了那里,倘若......”
想到那些不好的事情,她担心着没敢继续往下说。
静默许久后,她忽然想到些事情,连忙问道:“你可是担心骆大将军会害叶公子?”
难得她今日能将事情看得这般通透,实在让花如锦有些惊愕:“阿娘为何会这样觉得?”
“你呀也别小觑为娘,我和你阿父从江陵城赶来,亲眼看到颜家上下被捉拿下狱,方才又听魏老提及叶公子晋升做了征虏将军,眼下不少人都盼着叶公子彻查卓家之事,他却在此时调离江夏城,很显然是骆大将军担心他查出些什么。”
蔡白薇眼中变得更为焦虑:“为娘在省城这些日子还听说卓家通敌卖国,如锦,这些事可都是真的?姓骆的可有参与其中?”
她真担心那负心汉会连累到自己女儿。
“我想他不至于这么愚蠢。”
花如锦笑着宽慰道。
蔡白薇仍是不放心:“既然如此,你为何会想着在这个时候与叶公子订亲?”
在她看来,女儿这样做,分明就是想借骆楚淮之手护佑叶成帏。
“阿娘和阿父不是一直都对叶公子很满意吗?”
花如锦回道:“眼下叶大人做了大将军,可是有不少人家都挤着嫁入叶家呢。”
蔡白薇自是听得出她是在宽自己的心。
眼下这种情势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是叶成帏开罪了京中显贵,有人故意将他调到漠北军中去。
否则凭着他的作为,早晚能够入京高就,何须去那苦寒之地受苦。
“咱们一家能有今日离不开叶大人的扶持,这个时候阿娘阿父不该再存有他念,而且我也相信叶大人一定能够凯旋归来的。”
花如锦最后这番话倒是点醒了蔡白薇,她喃喃念道:“是呀,如果没有叶公子,你这丫头如今还不知道在何处呢,就是......”
忧心匆匆的瞥了眼女儿,她实在担心女儿会再度受伤害。
“阿娘该相信女儿的眼光。”
花如锦再次宽慰道。
蔡白薇重重的点了点头,紧握着她的手温和的笑道:“你自然是不会看错人的,横竖你呀如今是有主见的。”
两人相视一笑,蔡白薇终于放下芥蒂,叮嘱她早些歇息,而后放心的离去。
......
叶成帏刚回到衙署后院,就吩咐汀安重新整理前些日子收藏起来的提亲彩礼。
秦绾柔看得一头雾水,忙过来询问道:“怎么了,成帏,你不是不想娶如锦那丫头过门,莫非是又相中了哪家的姑娘?”
“母亲说笑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入我叶家来。”
叶成帏凝眸打量着秦绾柔,郑重回道:“而且我也只想迎娶如锦进门。”
“可我听说如锦是骆楚淮的女儿。”
秦绾柔不安的说道:“眼下你奉命北征本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但今日我听修远说是有人担心你查出卓家之事,卓家与福王关系匪浅,如锦在这个时候选择与你订亲那不是让骆楚淮难堪嘛?”
“陆典史还真是什么事都与你说。”
叶成帏突然对陆修远感到不满,他本不愿让母亲知晓这些糟心事。
既然她已经有所察觉,叶成帏也只好如实禀道:“我此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将她和母亲留在江陵城实在不放心,若是定下这桩亲事,对母亲对她都有益处。”
母亲的安危,他倒是不太担心,自己去了漠北不管是对那两位王爷还是薛晚凝,都没了威胁,他们不至于再对母亲下手。
反倒是花如锦,如果允王想要害她,有了这桩亲事,陆鸣总不至于袖手旁观。
秦绾柔大抵也听明白了儿子话中的意思,无非是抱团取暖。
不管怎么说,那丫头选择在这个时候结亲,实在是叫人感动。
她欣慰不已的连连颔首道:“你们商议妥当就好,为娘啊倒真是没看错人,待你将来凯旋归来,定不能负了如锦。”
说完,就满脸笑意的去吩咐汀安和下人们收拾明日纳彩的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