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几人本就是周围县城的人,都听说过宝山岛,顿时惊呼出来。
宝山岛太大了,这要租下来不得好几千两?
叶家看来并不穷啊……
“好了,下了船你们就是宝山岛叶家的人了。一会儿石头叔会带你们去仓库那边帮忙干活,早一日完工你们也能早一日住上屋子。每日要干的活儿我都会让石头叔来通知你们,没有主家的允许谁也不能靠近大院子。话我先说在前头,要是不听话那我就只能重新将你们发卖出去。”
叶渔肃着脸还是挺能唬住人的,所有人都点头应了。很快大多数人都跟着叶传富离开,只剩下了一对兄弟,正式之前大着胆子叫住叶渔的人还有那个会算账的小丫头。
“走吧,背着他跟我们去大院子让紫苏给他瞧瞧。”
说话间叶渔又问他们名字,小丫头小声说自己叫小竹。
“我,我叫谷坤,他叫应久。”
“咦?你们不是亲兄弟?”
二丫之前听他一口一个兄弟,还以为是亲的。
谷坤苦笑了笑。
“我们这样从小被卖的人,哪有什么亲兄弟。只是我和应久从小一起长大,和亲兄弟也差不多了。紫苏小姐您是大夫吗?我兄弟的病还能治好吗?”
“大夫算是吧,至于应久的病症,我还要仔细诊断下才能用药。”
说话间几人走到了院子外。徐氏听到动静出来就见两丫头领着个伤了胳膊的人回来,这人背上还有一个人事不知的,看得她心慌。
“这人是怎么了?”
“没事阿娘,有紫苏照看着呢。你先帮我收拾下这丫头,带她洗个澡再找身我以前的衣裳给她穿。头上要是有虱子就给她剪掉。”
听到要剪掉头发,小竹下意识的捂住了头。很快她又想明白自己就算不愿意也没有用,她是人家的奴婢就得听话。于是只能眼红红的跟着夫人去了洗澡的地方。
好在她虽被卖了几次,身上倒还干净,头发除了脏些并没有虱子。
等她收拾的干干净净穿上干净衣裳,顿时精神不少。徐氏瞧着她便想起女儿幼时吃苦的样子,难免会怜惜几分,洗完澡就给她拿了个饼给她垫肚子。
早上就剩了这么一个饼,所以谷坤是没有份的。他只能眼巴巴的在门口看着小丫头啃饼子,一边竖着耳朵听紫苏大夫的诊断。
“确实是肺炎,我去给他开药。”
家里的小药房里不光采买了许多中药,还存放了一些西药。都是桑琪自己想办法买到送来的。
酒精纱布碘伏棉签,还有一些常用的治退烧或者炎症的药。肺炎的话这人病了好几日按理来说应该要立刻挂瓶的。只是二丫记得应该要先给他做皮试,免得他的体质对药品过敏,到时候挂瓶就是催命了。
她自己一个人可以忙得过来,叶渔也就不管了,出门去和阿娘说起今日买人的事。
“阿娘,中午多做些馒头,多了十二个人,一人两馒头的量。另外小竹是姑娘家暂时先让她住院子里,跟我们一起吃。”
徐氏张张嘴,买了那么多人,以后顿顿都要多用些粮,想想就肉痛。不过这是女儿的决定,她当然要支持,转头就去碗柜下头多打了几碗面粉出来和。
母女俩正要再说说话,突然听到小药房里二丫一声痛叫。叶渔赶紧跑了过去,一进屋子就看到那发热昏过去的应久已经醒了过来,一手紧紧攥着二丫的手腕,捏的二丫脸色都变了。
“快放手!”
叶渔和谷坤同时出声,应久看到熟悉的兄弟顿时放松下来,这才将手放开。
二丫呲牙咧嘴的甩甩手,心疼的捡起地上的针管。这些可都是她的宝贝,掉地方沾了尘土就不能用了。
“小久,咱们被人买了,这是咱们的主家叶姑娘。紫苏姑娘是个大夫,刚刚正在给你瞧病你抓她做甚?快给她赔给不是。”
应久脑袋晕乎乎的,乖乖听了兄弟的话给二丫道歉,二丫抿抿唇,不生他气就是心疼自己的东西。
“既然醒了那就坐好扎针吧,这次可别乱动了。”
二丫重新调了点药水扎在应久的手腕上,一刻钟后见他没有异常才拿钥匙打开了自己的西药柜子开始调配药水。这人手背上的血管明显,好扎的很,第一次给人挂瓶倒是很顺利。
应久从未见过如此治病的方式,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也没有乱问什么,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看着瓶子里的药水一点一点流进身体里。
二丫收拾了下,出来看到谷坤,想到这人义气自然有些佩服,顺便又帮他换了胳膊上的药。
“他这药水要挂上两个时辰呢,你先去忙你的吧。不然晚些时候都找不到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