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穿的不太好,这年月,穿的有多好,也是没有多少家。
这边结婚的风俗一般要用三天时间,第一天男方去接嫁、女方送亲。送亲的除了父母不能去,有自家的兄弟和比较亲近的人去送亲。
第二天是男方家正席,男方的亲朋好友都会来上礼吃席,与女方的家人和亲戚见个面。
第三天是回门会亲戚,连同女方送嫁的家人亲戚一起回女方家。
男方的父母亲戚都到女方家,也是认门的意思,双方家长见个面。要不怎么说结婚是结两姓之好,不是两个人住到一起就完事了。
自古就有:婚姻是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
看到这样的崔庄子,九妹感觉张叔说崔庄子“穷”真用不着那么隐晦。
其实是九妹想浅了,张叔那隐晦的后面大有深意,只是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崔庄是真的穷,穷不是最可怕的,是这个一庄子的人穷横穷横的。对外有矛盾了一致对外打,对外没有矛盾了,一个庄子的折腾,一个庄子没有矛盾了,一家人没事自己也嚯嚯。
总之,没个消停的时候,所以非常出名。别的地儿是为了混个温饱,整天忙的脚打后脑勺。
崔庄子的人不是,全靠穷横讹诈来钱养家,而且手段五花八门,也没什么道德底线,只要能讹来钱,什么下三滥手段都敢用。
你说让他们杀个人放个火吧,他们还没那个胆。
真有点癞蛤蟆落脚面上,它不硌人,膈应人。
从二嫂嫁过来这一年来看,表现的也可谓是淋漓尽致,那是没理也要搅三分,没个消停的时候。
有时候你都奇怪,这人哪来的精气神儿,一天天的那么多花样也不知道个累。
也让徐家人长了见识。
第十九章 犯贱
二嫂说完,九妹一时有些气结,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怎么一进门就碰到她了。正想着怎么怼回去,“还不赶紧做饭去,一天天的没个消停的时候。非得吆喝一声才动一下,没点眼力见”,只听娘亲隔着窗户在屋里朝外喊了两声,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九妹只当听不懂,也再没吭声。
“大妹回来了,外面冷吧?”这时大嫂从屋里出来挑起门帘,走过来一手拉着九妹,一手推着二嫂进了屋里。
快过年了,大哥、大嫂带着孩子回来过年。这段时间家里更热闹了,也有了过年的感觉。
现在住的房子是三年前大哥二哥考上秀才后翻盖的,大哥、二哥就相差一岁,所以同年考的。考完后,大哥就在县学里找了差事,又成了婚。
现在家里人越来越多,那时二哥眼看着也要找媳妇,翻盖的时候上房就修了五间,院里子又加了东西厢房。门口有倒座,平时放些农具,备些干柴杂物。
这就是标准的当地的盖房形式,不过一般家庭还真没有那份闲钱去修这么多这么好的屋子。有条件的盖几间正房,大部分也就是压几间结实点的茅草房就不错了。
东西屋各两间,分里外屋,里屋是火炕,外屋做了个起居室。中间一间做了堂屋,也是会客和一家人吃饭的地方。
娘亲不喜欢外人来了进屋脱鞋上炕,所以东屋没有做大炕,来人来客就在堂屋里招待。
干净是干净,就几把椅子,你好意思脱鞋坐哪儿聊天。
在农村都闲散惯了,你让他在椅子上规规矩矩的坐个把时辰,他还不如去刨两垄地。家里来串门的人就越来越少,有事儿说两句也就走了。
现在爹娘住的是东屋,大哥结婚后就住了西屋。二哥结婚后就住在了东厢房。
本来小妹和九妹住西厢房,可小妹嫌西厢房阴冷,平时大哥他们不在家,小妹就住正房的西屋。大哥大嫂回来后小妹宁可就在东屋外面搭个床铺和父母挤在一起,也不回西厢房住。
大嫂跟大哥表达过几次,不想让小妹平时住他们那屋。就大哥那性子,怎么可能跟家里提这个要求。所以这事儿也就没掀起什么浪花,不过每次大嫂走的时候把自己的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这倒是方便了小妹。
其实这事还真不能说大嫂小气,谁也不愿意让别人碰自己的东西,怎么着都有点膈应。
可这事儿更说不出谁对谁错,你这一年半截的不在家,那屋就一直空着。
这是家里有这个条件,回不回来的都还给你单独留间屋子。大部分是没有那条件的,老少几代,十几口子在挤在一个屋里睡在一个大炕上也是很正常的。
讲究的,顶多中间挂个帘子意思意思。村里多少人家成婚的时候,不都是家里老人住炕头,新婚夫妻中间拉个帘子住炕梢。这也是见怪不怪的事儿,所以说徐家条件在村里算是好的,好歹自己都有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