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接通,熟悉得令人作呕的机械声在那边响起:“琴酒,让……”
乌丸和光打断他的话:“是我。”
死板的机械声停顿了一秒,语气发生了只有微妙的变化,如果让乌丸和光形容,那大概是从高高在上的公式化夹带上了私人的愤怒。
“为什么不接电话?”
估计也只有他能听出来了。乌丸和光想。
“没空接。”他先发制人,指责对方,“黑樱桃酒的尸体在我面前爆炸了,你的人看起来不太行,什么也没有发现。”
“不许不接电话。”那一位冷冷地说,“不然我会认为你是在和那个叛徒联系。”
乌丸和光像是感觉不到对方的怒火和质疑,他假装为难地说:“这可不行。有些场合还是不太适合接电话的。”
“非任务期间,你没有任何理由。”
“你老了,不会懂的。”乌丸和光意味深长地说,他用手勾住琴酒的脖子,眼神对视,琴酒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俯身靠近,在乌丸和光的示意下低头,微凉的唇落在乌丸和光的颈侧。
[想咬上去。]
乌丸和光笑了一下,懒洋洋地说:“轻点。”
话音刚落,琴酒的牙就用力地咬了上来。
“嘶——”乌丸和光倒吸一口冷气。这小子真是不客气,都说了轻点。
琴酒才不会听他的,牙齿用力磕在皮肉上,咬出一个完整的牙印,他探出舌尖,想要抓住机会舔一下,就被听见他心里盘算的乌丸和光一把薅住了头发。
乌丸和光瞪了他一眼,琴酒闭上了嘴,低眉顺眼地把头放在乌丸和光的肩膀上,有意发出会引起误会的喘气声。
电话那头的声音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了。
但乌丸和光猜对方还没有挂。
大概是被气到了,或者是被他这边传递的荒淫无度惊到了。
他压了压嗓子,故意让声音显得沙哑,然后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现在明白了吗?刚才发生的事让我受惊了,我当然需要得到一些安抚。”
“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到我这里来。”那一位说完这句话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乌丸和光揪了一下琴酒的头发,把他推开了:“安静点。”
琴酒感到莫名其妙,他指出:“我没有说话。”会引起误会的喘气声也在那一位挂断电话那刻停下了。
是没说话,但是你的心声太吵了。那些想法让乌丸和光总觉得车上不太安全——即便他觉得琴酒没有这个胆子。他没说解释,只是把手机扔回给琴酒。
琴酒看了眼时间,说:“你要现在去吗?”
乌丸和光想了想回答:“不了,做戏做足,半个小时怎么够你发挥?”
琴酒听懂了,这不是第一次做戏了,乌丸和光热衷于用这种方式惹恼那一位。
他盯着乌丸和光脖子上被他咬出来的牙印,盯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在走神,不得不强行转移注意力,心不在焉地说:“那一位总是会因为这个生气。”
“是啊,因为他自己老得快要半截入土了,自然会嫉妒年轻人的青春活力。”乌丸和光说,朝琴酒伸手,“手拿来。”
琴酒下意识把手搭了上去,乌丸和光掀起他的袖子,不轻不重地斥责:“受伤了也不说。”
“没机会说。”琴酒说,受伤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有时间他自己会处理。
乌丸和光熟练地翻出医药箱帮他处理伤口,车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琴酒看着乌丸和光,目光不自觉就落在那枚牙印上。
他清楚乌丸和光每次用这种方式激怒那一位后,就会面临着更大的惩罚。如果他是一个忠心的下属,那么他就应该要阻止乌丸和光这么做,或者选择不配合。
但每一次,他都在配合。
唇齿落在柔软的皮肤上,在言语或者眼神的命令下留下牙印或者吻痕,是在造假,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都不是。
偏偏琴酒会无数次沉溺于这点蝇头小利。
所以哪怕知道乌丸和光会因此受到更大的伤害,他也一次都没有拒绝。
喉结轻微滚动,琴酒舔了舔唇。他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是卑劣的,但乌丸和光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明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装作不知道,却又频繁引诱。
琴酒眸光沉沉,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乌丸和光其实全都知道。
乌丸和光低着头帮他处理身上的擦伤,在琴酒看不见到地方露出笑。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有意奖励。
气那一位是一个目的,奖励是另一个目的。
把人憋坏了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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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晚了。”
见乌丸和光的时候,那一位也不会用真实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