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早不赶晚。”花河吞下包子,“下次休沐就去。”
小兰王吃完饭,跑去为霍渊打包晚饭,急匆匆走了。
“常宁兄?”花河一回生二回熟,直接掀开帘子进去。
霍渊似乎仍在发烧,脸颊绯红,浅浅睡着,紫豪趴在霍渊怀里,也睡的香甜。夕阳西下,晚霞温柔,小兰王慢慢走过去,替霍渊解下发冠,青丝如瀑。
他就静静坐在霍渊床边,看着他的睡颜。第一次如此细细的盯着他的面容瞧,花河更确定一件事,霍渊真是他长这么大见过最好看的汉人。美人在骨不在皮,可无论是骨相还是皮相,霍将军皆是万里挑一。虢夫人貌美和神威将军英姿,完美融合。
只是何故这么愁,常宁就算睡熟了,也永远满身戒备,眉头紧锁。
发了一天烧,霍渊半是昏过去,半是睡着,印象里过了很长时间才慢慢醒过来,睁开眼时,天色已晚,床尾坐着一个人,逆着光,眯眼看时,只能看见他乱糟糟的头发和精致的侧颜。
“醒啦?”花河不知道坐了多久,回头注意到霍渊已醒。
“饭都凉了,凑活吃吧。”花河把打包的晚饭递给他,点燃了帐内的烛火。
“怎么弄的?”霍渊问道。
“什么怎么弄的?”花河莫名其妙。
霍将军伸出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将他拉向自己。
“干什么?”
“别动。”
霍渊撩开他的碎发,盯着脸侧细看。
“这个啊。”花河笑嘻嘻道,“在部落的时候被悍匪弄的。”
霍将军放开他,又追问道:“悍匪?”
“我正想跟你说,”花河整理了一下思绪,认真道:“悍匪常年流窜于裙带岭,柔北百姓不胜其烦,这一次,悍匪夺了波斯商人的火铳,火力大增,柔北想要请求大新的援助。”
霍渊沉默片刻,又道:“既然长期受悍匪所扰,为何从前不上报朝廷?”
花河好笑道:“不是我说,常宁兄,你们大新皇帝可曾把柔北真正当成他的辖地?我们上报朝廷多次,哪一次不是石沉大海,没有一点消息?”
霍渊正色道:“我会向皇上反应,一定不会放任不管。”
“我就知道找你有用,”花河放松一笑,“我还跟族人打赌呢,我说要是求不来汉人的帮助,我就跪到你们答应为止,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解决了。”
“为何是你来求我?”霍渊敏锐抓住漏洞,“柔北一族如此大事,不该由王室出面吗?”
花河笑意更浓,偏头问他:“你知道柔北的小兰王吗?”
“嗯,”霍渊点头,“下一任呼兰王,是一个非常勇敢的人。“
花河一愣,“你认识他?”
霍渊慢慢摇头,“很多年前见过一面,在长安。”
花河抿嘴笑了,回道:“那你真是见过他最狼狈的样子。”
“狼狈吗?”霍渊看了花河一眼,否认道:“如果有机会,我倒希望认识一下这位小兰王。”
“有机会的吧,”花河笑道,“就像你说的,有机会要带我去见一见虢夫人。”
“好了,”花河起身,“给你擦药。”
霍渊转过身去,小兰王打开药瓶,一点点将药膏抹在伤处,俯下身来,轻轻吹着。霍渊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和花河呆在一起,惬意而安稳。
“你昨晚说,有很多事情要告诉我,是什么?”霍渊问道。
花河撩开霍将军的长发,一边抹药一边絮叨:“也没什么大事,铁图的娘不是雪娘这件事我决定不告诉他了,就这样挺好,还有就是热玛要去云起城玩,等下下次休息,咱们一起吧。”
霍渊摇头道:“子离更适合陪姑娘游玩,你叫他吧。”
花河笑道:“连清陪热玛,你陪我好了。”
霍渊一愣,点头允了。
“行了,今晚我可不在你这睡了。”花河合上药瓶,“老巫这药还挺好用,等下次我再给你拿一瓶。”
“走了。”花河笑着摆摆手,抱起睡眼朦胧的紫豪,转身回去了。其实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很多,他想告诉我霍渊的,也不只是方才所说的一点点。他若是柔北的小兵花河,自然愿意无条件信任常宁兄,可他还是小兰王,就不得不为了部落多留心眼。霍渊若真如他所说,亲手杀了昭明王,那或许,他本人也如传闻一样城府深重,老巫和彭山的防备,不无道理。
他叹了口气,撸了撸身边的狼头。
“紫豪,他说他想见小兰王。”花河笑了,看着紫豪眯起眼睛,舒服的蹭着他的手掌,“小兰王也想认识认识霍将军。”
“猜猜我带来什么好消息了?”花河蹦着回到帐内。
就算天塌下来,铁图和乌罗都在打骨牌。正焦灼处,乌罗懒得理他。只有铁图很配合地问了一句:“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