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是大将军了,还要看兵书啊。”花河也不客气,一屁股盘腿坐在地上。
“学无止境。”霍渊眼皮不抬。
花河摆摆手,道:“先别看了,走吧,咱昨天说的对战,我赢了要任我处置的!”
霍渊看他一眼,又重新看回书本,说道:“你刚吃完饭,不可剧烈活动,稍作休息。”
小兰王急得手痒,正要跟霍渊大战三百回合,谁知人家风雨不动,安安稳稳得坐着,还要他也陪着。
“不是……我不用,咱们快点开始吧!”花河催促道。
“不可。“霍渊仍旧翻着书,过了一会儿又道:”喝茶吗?“
小兰王彻底无语,看来他是来挑战的,人家根本没放在心上,于是也只好耐下性子,无聊的趴在案几上,眨巴着眼睛盯着霍渊。
霍将军看到心得处,提笔沾墨,在书旁批注,一手俊秀的小楷齐齐整整,看了便让人佩服。
“常宁兄,你的字真好看。”花河凑过去夸赞道。
霍渊没有说话,只将笔杆递给他。
“你让我来啊,”花河哈哈大笑,“算了吧,彭师傅说我的字写的惊天地泣鬼神,纯属浪费纸墨。”
霍渊从一旁取过来一张纸,说道:“我想看你们柔北的文字。”
花河戳着笔杆想了想,在纸上写下柔北文,柔北文如图画一般,是由早期图腾简化而来。
霍渊指着最上面形似太阳的图腾,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花河笑道:“吉日,你知道的,呼兰王家族的姓氏。”
霍将军点头:“知道,极乐天降临人间的使者。”
花河重新提笔,歪歪扭扭写了两个字。
霍渊拿过纸,看了一会儿,又转了个方向接着看,最终还是放弃了。
“这是什么字,柔北文吗?”
花河把笔一扔,叉腰道:“不至于吧,这么难看吗,你都认不出来?”
霍将军又看了一阵,摇头道:“看不出来。”
“常宁啊!”花河扯过来铺在桌上,指着笔画演示,“你看这不是一个点,一个口吗,怎么看不出来!”
霍将军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慢慢折起那张纸,说道:“差不多了,走吧,去比试。”
花河兴奋的蹦起来,拉着霍渊的手便往外走。
“木剑我都带过来了。”花河从帐外拿来木剑,一把递给霍渊。
“用剑?”霍渊皱眉,“你不是擅长月钩刀吗?”
花河立刻道:“没关系没关系,都一样的,快点开始吧。”
霍渊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拔剑出鞘,淡声道:“出招吧。”
花河也不客气,挥舞长剑劈出去,这一招带着全部的力气,剑舞的风声凌厉而尖锐,这一剑,就是盾柯这样的壮汉也未必扛得住,他本以为霍渊会闪避,谁知霍将军长剑一横,直直挡下,脚下安稳不动,倒是小兰王自己被震得差点脱手。
“行啊,敢这么打?”花河笑着,手上招式不减,猛烈的进攻。
剑术之所以被奉为最高,乃是君子之器,讲究招式,讲究美感,霍渊的剑术是神威将军亲传,一招一式,皆俊美洒脱,他本奉行此道,用完美的招式去迎合,可谁知小兰王如同发疯的狼崽,木剑使的如板斧,毫无章法可言。
霍渊也只得转变招式,用最简单却最有效的方法拆招。
“霍将军好身手。”花河真心诚意夸赞道,他的剑法确如疯狗,几乎没人能招架如此多招,霍将军丝毫不慌,见招拆招,游刃有余。
两人打了快半个时辰,难分胜负,彼此都赞对方身法,真是酣畅淋漓,霍渊仿佛回到年幼时在神威将军身边的军旅生活,那是他还不是大将军,不必身着金缕,腰佩珠玉,拿着最普通的木剑,一人挑翻大营。那时他还被人称为小霍将军,有兄弟情谊,有血肉拼搏,那时,他还不是人人避之不及的霍将军,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吴将军,他可以与弟兄们一起厮杀,肆意成长。
小兰王抓住霍渊的破绽,一剑刺去,如同对付连清一样。谁知道霍将军手腕一转,先他一步将剑架在他脖子上。
花河急忙停下来,不可思议看着脖子上的剑。
“你怎么反映过来的!”他惊讶喊道。
霍渊小心收剑,行礼承让道:“方才那个破绽是我卖的,就是为引你上钩。”
小兰王歪头想了半天,粲然一笑:“输了,心服口服,你那破绽我真是一点没看出来是故意的。”
他看向霍渊,男人仍是不悲不喜的神情,汗珠顺着下颚滑落,微喘着,因为运动的缘故脸颊微红,小兰王抿嘴笑了,不知怎得,他觉得霍渊现在心情应该非常好。
“攻心为上。”霍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