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之上是怒夏部落的侦察队,远远瞧见大新军旗,慌忙跑回大营向呼兰王通报。
花河早已部署完备,吕岚先生给他讲的例子里不乏以少胜多,出奇制胜的先例,花河依葫芦画瓢,在山口部署三队人马,左右包夹,试图抵挡李洪钟的进攻。
很快,双方人马便在裙带岭外围的山口1交锋,大战一触即发。
李洪钟抬手,这是进攻的信号,一时间旌旗飘摇,马蹄奔腾,势如破竹。花河亲自带兵前线杀敌,被迫迎战。
这一次没有常宁兄让着他,真刀真枪,花河和李洪钟碰在一起。
“毛头小子。”李洪钟提起长枪,刺杀过来。
花河紧张之余不忘贫嘴,笑道:“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不回家养老,来犯我柔北做什么?”
李洪钟又是一枪横扫,花河被逼着后退几步,堪堪躲开。
“岁数再大,要你的命还是绰绰有余。”
花河刚要再次起手进攻,余光一扫便看到身侧包夹出两个士兵,和李老一起将他围困其中,双拳难敌四手,他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狼崽子,也架不住三个人围攻。于是立刻拍马逃窜,李洪钟紧追不舍。
周围其他人的战况也不好,因为人数悬殊,每个草原汉子都要同时应对三四个人的围攻,腹背受敌,左看蓝杉,他一边和娄明正面交锋,一边又要防着身后的连清,狼狈不堪。
“霍渊,拦住他。”李洪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花河猛地抬头,前方正是霍渊。
霍渊闻言立刻调转马头,冲他而来,花河没办法,拼了命勒住马,急转九十度向另一侧逃窜而去。
“我去追。”霍渊对李洪钟说完便随着花河的背影冲出去。
约莫避开李洪钟的视线,花河停下马,抽出鹿灵刀,回身与霍渊激战。
“常宁兄,这下可怎么办?”花河哭丧着脸。
霍渊手上动作不停,“快撤,大新十万将士,实力如此悬殊,再厉害的兵法也于事无补,别让伤亡加重。”
花河道:“可若是现在撤了,裙带岭的关口便失守了!”
“这里丢了还有其他山口,眼下保住命要紧。”霍渊余光一瞥,看见李洪钟正朝这边来,语速飞快交代完,卖了一个破绽放走花河。
“这都没抓住。”李洪钟看着花河的背影,鄙夷瞧了一眼霍渊,“你父亲的武功还算不错,怎么到了你这里如此荒废。”
花河一路飞奔到山顶,命人摇旗,这是撤退的信号。他站在高处往下看去,真是惨不忍睹,他部署的三队人马压根不起作用,大新人数太多,根本不怕偷袭。
草原汉子们看到撤退的信号,不再恋战,立刻掉转马头向山里逃去。
李洪钟马到成功,迅速拿下一城。
众人退守山里,各自清点人马,好在花河即使指挥撤退,伤亡并不惨重,尚且还有再战的力气。
只是这最外层的山口已经突破,裙带岭层层叠叠,从外向里大概有三层关口,李洪钟在外虎视眈眈,怕是今天之内就能破了第二关。
花河想了想道:“没办法了,现在只能让部落中老少1妇幼撤退,离开裙带岭,其余人等随我防守第二关,为他们撤退争取时间。”
这是最好的办法,众人无异议,最后决定由蓝杉负责,掩护撤退,由花河领兵,镇守前线拖延时间。
“殿下,殿下!”前线探子慌忙跑回来,“李洪钟到了,到第二关口之外了!”
“这么快!”花河拍案而起,时间紧迫,来不及部署其他,只得披挂上阵。
因为蓝杉不在,此次负责护卫呼兰王的是郎木盾柯父子。
“怎么样,毛头小子,就算人老了,对付你们这些蛮夷还是绰绰有余。”李洪钟春风得意,满面红光,在马背上挑衅。
第二道山口修筑城墙城门,只要紧闭大门,还是能抵挡一阵,花河站在山墙之上,下面黑压压的军队,一眼望不到头。
“只要拖延时间便好,不要出门迎战。”他吩咐身边人。
随着李老一声令下,大新将士开始攻打山门,只要破开这道门,柔北大营就会暴露在外,任人宰割。
“扔石头!”花河喊道。
身边人沿着山门甬道运来一筐一筐的石头,站在高处往下倾倒,滚落的山石如雨般密密麻麻砸落下来,拖延大新将士进攻的步伐。
李洪钟不动如山,冷静增派人马,前方石头滚落又如何,只要人数够多,一定能攻到山门底下。
“放箭。”花河咬牙切齿,众人得令,搭弓射箭,再次击退敌军。
霍渊骑马在队伍之后,远远看着前方血肉飞溅,除了感慨唏嘘,什么也做不了。这些将士死得何其无辜,而善良的柔北民族又为何要遭受如此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