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汉子提在手中的商贩看见任忌来管,以为是哪个路见不平的大侠出手,急忙求爷爷,告奶奶的道:“大侠救救小的,他欺负人。”
那汉子听他叫喊,生气地吼道:“你这奸商,还好意思说俺欺负人?你答应给那老汉五两银子娶人家姑娘,姑娘接走了,钱倒是赖上了,害得人家是女儿也见不着,更是饿的走头无路,你该打!”
任忌津津有味地听着,边点头边道:“嗯,确实该打。那我不管了,大哥你继续。”
说完就退出了人群中心,回到小白身边。给那满怀希望的小贩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那小贩气的差点晕过去,冲着他背影喊道:“大侠你别信他的啊!我没有!”
那大汉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任忌上前来要干嘛。
任忌站在小白身边,冲大汉喊了一句:“谢谢大哥,我明白了。”
那大汉雷的不轻,敢情这人还真就是来凑凑热闹的。
任忌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扔给那老汉,道:“身上钱带的不多,这些够你维持一段生计了,赶紧想个出路养活家吧。”说完又转向那汉子,道:“大哥,这人嘛,你看着处置,不过,打死人偿命,下手还要知轻重。”
众人哗然,这是什么人,一出生就给素不相识的老乞丐五两银子。
小白轻轻扯了扯任忌的袖子,道:“你就相信那大汉的话了?”
任忌回道:“理由充分,证据确凿,自然相信,何况他还有一罪呢。”
小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奇怪的盯着他。
任忌笑了笑,从身上摘下一片鱼鳞,提高音量,对着那小商贩道:“你是欺负萍野百姓没见过活鱼,才拿这死了几天的臭鱼当鲜鱼卖吗?”
萍野没有大江流过,自然也不长鱼,百姓都没见过活鱼,这集市卖鱼的也就这一家,大家图个新鲜,纷纷去他家买,价格不便宜,因为那贩子一直说自己这鱼都是当天早上宰杀的鲜鱼,从南边连夜运来,价格自是高的吓人,小百姓都望尘莫及。
那商贩狡辩道:“我这都是从涪陵县拉过来的,货真价实的鲜鱼。”
任忌挑挑眉毛,道:“看着老实巴交的,一肚子坏水,当天早上宰杀的鱼,这鳞片怎么可能是这样毫无光泽。你特意把鳞刮了再卖,就是为了掩盖这件事吧。”
那汉子一听急了,再次提起拳头道:“好啊你,从前以为你服务周到,替大家刮好鱼鳞,没想到是臭鱼充鲜鱼,看俺不打死你。”
这下百姓纷纷把矛头对准了商贩,纷纷叫好。
任忌拉着小白挤出人群,继续吃着他的栗子。
小白佩服地道:“你还真厉害,你怎么知道死鱼鳞片的事?”
任忌骄傲的扬起脖子,侧眼看着小白,道:“这就叫经验,学着点,傻小白。”
小白抬起手来,扇了那洋洋得意的人一下,两人打打闹闹,有说有笑的四处闲逛着。
第12章
白天出去溜达,看遍萍野附近小县的青山绿水,晚上回到藏书阁,聊聊书文,小白和任忌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越是和任忌接触,小白越是疑惑。这个男人表现出来的教养和才华,远在自己之上,有时候从他的举手投足间,能感觉到很明显的世家公子风范。虽然刻意隐藏,但是骨子里带出来的气质,是绝对无法掩藏的。
疑惑归疑惑,任忌一直在用自己的方法,带他认识世界,认清人情冷暖,他学到的东西,比十几年来坐在学堂中的还要多,小白对这个亦师亦友的人,越发依赖和敬佩,这其中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时间转眼过去十几天,二人离开萍野,来到广岩县,广岩县也是大县,以学堂出名,官家设学,来此求学赶考的世家公子络绎不绝,整个县城书馆云集,一派风雅。
二人找了一个清净的客栈,住了进去。便上街闲逛,小白偶尔钻进一个书店,翻翻找找,看看有没有散失的古书书页,任忌便站在店外,晒着太阳等他。
萍野和临水连着下了十几天的大雨,饶是喜欢,也呆不住,身上都快发霉了,任忌颇为享受广岩的这点暖阳。
待小白出来以后,二人找了一个小茶楼吃饭,任忌带着小白选了二楼雅座,虽然贵点,反正他也不缺钱,还能坐的舒服点,
雅座没有多少人,此时不是饭点,任忌和小白坐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以免一会儿人多起来吵闹,他们都不是喜欢热闹的人。
正吃着,店小二引着一个颇有君子风度的男人上楼来,坐在离任忌和小白不远处,那个角度有一个屏风,男人没注意到他们,任忌和小白倒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小白压低声音,道:“好一派君子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