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赵煜丞,还真让他得手了,啧。
这种不怀好意的笑容一直保持到赵煜丞出来,赵煜丞倒是没所谓,脸皮颇厚的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道:“嘴都要笑歪了。”
任忌翻身上马,道:“是不是得感谢我,要不是大晚上把你叫出来,怎么有机会得手?”
赵煜丞接过杜七递来的马缰绳,上马坐稳才没好气地道:“那可真是多谢你了,没把我折腾死。”
任忌笑了笑,催马前行。
赵煜丞手脚麻利的给任无双诊治一下,随手写了副方子,递给小蕊。
“任公子,心病难医。”他笑道。
任无双半靠在榻上,面色苍白,一晚上似乎已经夺取他所有气力,虚弱地扯出一丝笑来。
任忌在床头坐着,看了看赵煜丞,又看了看病弱的哥哥,叹了口气。
是,心病难医,这可怎么办。
任无双咳了一下,轻声道:“劳烦赵大夫去看看小莺,我实在放心不下。”
赵煜丞点点头,任忌站起身引他出去。
“你哥精血虚亏,昨夜喝了不少酒吧。”
“你知道的。”任忌没头没尾的接了一句。
赵煜丞笑了,没再说话。
推开小莺的卧房,赵煜丞走了进去,任忌在外面等,小蕊看他一眼,跟着赵大夫进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任忌看见紧闭的房门,也没多想,毕竟大姑娘家家的,卧房还是少让男人进的好,便安分老实的退开几步,在树下靠着等。
赵煜丞掀开小莺的被子,检查了一下,道:“伤的还不算太重,之前大夫开的药我看了,没什么大问题,一个月左右就能恢复了。”
小蕊替她盖好了被,漫不经心地问道:“大夫,有一个问题能不能请教您?”
赵煜丞看了她一眼,笑道:“只要我能答得上来,但说无妨。”
小蕊哂笑一声,道:“家中姊妹,前年嫁了人,一儿半女也没生出来,婆家不乐意,说要赶她出去,我放心不下,问问赵大夫有什么备孕的方子。”
赵煜丞深深看了她一眼,低头想了想,道:“还是食疗为好,多吃些绿叶菜,少碰生冷,慢慢调养身子便是,若是不放心,想要快些……”他低头拿起笔,“我写个方子给你吧。”
小蕊道:“麻烦您了。”
赵煜丞眼也不抬,龙飞凤舞的写着,笑道:“治病救人是分内之事,谈什么谢。”
说完便认真书写起来,偶尔皱起眉头思考,他许久不曾处理这类病患,一时间脑中有些混乱。
于是边写边轻声念叨着:当归2钱、赤芍1钱、丹参2钱、泽兰1钱、杞子2钱、熟地2钱、金樱子3钱、王不留行3钱、香附2钱,红花3钱、茺蔚子2钱、仙灵脾3钱……
写好后拿起来抖了抖,晾干墨迹,递给小蕊,笑道:“这事急不得,身子还是慢慢调养的好,哦对了,男方也要注意,少饮酒。”
小蕊一怔,很快恢复过来,接过药方,道:“还是多谢赵大夫。”
赵煜丞笑笑,背起药箱,推门走了出去。
任忌在树旁等的快发芽,见他出来,问道:“怎么这么久,很严重吗?”
赵煜丞道:“小蕊姑娘问我讨了副方子,耽误些。”
任忌耸了耸肩,带他走出去,小蕊还要照顾任无双,先往书房去了。
看见她离开,赵煜丞才道:“这丫头真能替你哥操心。”
任忌好像早就知晓一样,淡淡地道:“是不是向你讨了备孕的方子?”
赵煜丞笑道:“没错,说是自己家里的姊妹,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任府的丫头都是从人贩子手里救下来的,哪来的爹娘姊妹,我一听便明白。”
任忌瞥了他一眼,无奈地笑了笑,道:“你还真是什么废话都记得啊。”
赵煜丞道:“在山里住着,难得见着个冤家天天跟我叨叨,一来二去都记住了。”
任忌笑了半天,搭上他的肩,回归正题道:“那丫头一心向着我哥,我有点担心。”
赵煜丞拍了拍他的背,笑道:“莫不是老了,操这些没用的心,说到底都是家事,能捅破个天吗?”
任忌白了他一眼,道:“也亏着你不娶老婆,要是有个三房四妾的,我看你怎么管,老婆孩子闹起来,掀翻了房顶也有可能。”
赵煜丞配合的摆出惊讶地表情,抚了抚胸口,叹道:“真吓人,还好我喜欢男人。”
任忌笑着给了他一拳,送他出了任府。
在门口问道:“今个还回秦府?”
赵煜丞目光精明的转了转,道:“不了,天天腻歪着容易厌烦,知不知道以退为进,欲擒故纵才是最好,今个该回京郊了。”
任忌耸了耸肩,道:“随便你,不过老赵,说实话挺佩服你的,你看看枫华,贤惠磨人的样子,啧,你倒好,给自己找个爹管着,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忍受秦大哥那老古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