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玉泽办事不利,必会回京请罪,而这就相当于自投罗网。
那封捏造的密信,就是为黎玉泽准备的最后杀招。
这人是料准了黎玉泽的性子。
“此人眼下还在东宫?”黎凰问。
墨景湛点头,他原本是打算去碰碰运气的,没想到恰好就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溜进了黎玉泽的书房。
“能如此了解太子殿下的,怕是只有从小伺候他长大的内侍宫了。”
黎凰嘲讽一笑。
得力的护卫黎玉泽肯定已经带走了,留在东宫看守的,除了照顾他饮食起居的小林子了。
真是没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公主殿下若是愿意,在下替你杀了他即可。”墨景湛把玩着那封信,“何必这么麻烦?”
不过死个奴才罢了,哪个府里没死人?
黎凰却淡淡一笑:“不急,本宫且多留他活几日,看看他到底准备如何背主。”
墨景湛将信往怀里一塞,便飞身跃了出去。
满东宫的侍卫,愣是一个也没发现他来来回回已经在东宫打了好几个来回了。
除了替黎凰找那封密信外,他也想知道,东宫里有没有他要找的那件东西。
可惜,他四处都找遍了,就是没找着。
看来,是他想多了。
黎玉泽风风火火往益州送物资的当口,黎玉箫之前丢失的那些货物,陆陆续续在京城出现。
黎玉箫被罚了半年俸,肉疼了好几天,听闻黎楚楚在宫里学规矩,甚是辛苦,决定出门给她买点好料子哄她开心一下。
没想到,他刚走到一家布庄,就看到了几匹眼熟的布料。
那胖胖的老板娘还站在柜台前吆喝:“这可是上好的锦段,上面的花式都是江南一带最新的,只有这几匹了,手快有,手慢无,进门的都不要错过了。”
黎玉箫几步上前,一把从某个夫人手里抢过那匹布料,目光凶狠的瞪着那老板娘:“这布料是从哪来的?”
胖老板娘见他身上穿着贵气非凡,怕惹上什么达官显贵,只能陪着笑脸解释:“这是小人一亲戚从别的地方高价买到的,具体是从哪买的,小人也不知啊,小人就是瞧着这布料好,就让他放到店里来卖了。”
黎玉箫死死抓着那匹布不放,一个夫人胆子大,硬是上前与他抢了起来,嘴里还不满的说道。
“这位公子,凡事总该有个先来后到不是,您就算再喜欢这匹布,也不能从别人手中抢吧?”
“这匹布是我先看上的,你放手!”
黎玉箫气极,冲着门外的护卫小厮喊道:“来人,把这些人都轰出去,今日寻不着这个源头,本王就不走了!”
店老板听他自称本王,知道这是惹上金大腿了,顿时就有些慌。
一群护卫小厮涌进来,店里的客人瞬间作鸟兽散。
黎玉箫一只脚往凳子上一搭,布往腋下一夹,那浑身的金灿灿的配饰都能将胖老板娘的眼睛晃瞎了。
“王、王爷,小店本本份份做生意,是真的没有招惹到您哪。”
她直接就跪下了,虽然对方是哪位王爷她不知道,不过,光看这架势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
黎玉箫指着那几匹布,一字一顿:“把你那个亲戚叫来,本王有话要问他。”
胖老板娘也不敢对抗,只能让店伙计去找人。
不多时,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便来到了店里。
一时门,他就觉出气氛不好,扭头就想走,却被护卫一把揪住了脖领子。
黎玉箫指着那几匹布,问:“这些布料从哪来的?要是不说,本王就只能将你送官了,因为,这几匹布料,正好是本王回京前丢失的布料!”
男人闻言脸都吓白了,噗通一下就跪了:“王爷饶命啊,小人是在黑市上淘的,总共也就花了五十两银子,寻摸着能卖个好价钱,就拿到店里来卖了。”
“黑市?在何处?”他在京城这么多年,竟从未听说过有黑市。
男人吞了口唾沫,犹豫了半晌,才小声道:“就在城西那条旧街后面,每月只有初一和十五夜里才开,平日里没有,王爷若要去,怕是还要再等上几日。”
黎玉箫见他也不似说谎,抬手让护卫将人放了。
“本王回京前丢失了大批宝贝,心里正窝火呢,你们最好是不要骗本王!”
说完,他扛着那几匹布,大摇大摆的走了。
男人眼见着五十两银子就这么白白的被人拿走了,一个屁也不敢放,还被店老板狠揍了一顿,让他以后不要再随意拿东西到她店里卖了。
黎玉箫刚回到府里,就听下人禀报说,在南街的玉器店也发现了同批货物,他立即又冲了过去。
结果,一日之内,他洗劫了七八家铺子,搞得京城怨声载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