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的灯光偏暗,落在两个人身上,平白掀起阵暧昧升温的氛围。
江少珩的手搭在长桌面上,视线聚在锦棠的眉眼,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叩着。
碎金的光配上黑色衣服,平添了几分矜贵。
“送你个礼物。”
他忽然起身,让锦棠在这边等一下。
视线追随着江少珩的身影,看他消失在酒窖的楼梯间。
脚步声渐行渐远,半分钟后,又折回来。
再出现时,江少珩手里多了个礼盒。
绑着白色缎带,像是精心包装过的,四四方方,就摆在她眼前。
锦棠没动,面对礼盒,她先望向江少珩。
环抱双臂,他站在锦棠面前,挑挑眉道:“打开看看。”
伸手,指尖触碰到柔软的缎带,轻轻一拉就散落一地,她掀开盖子,一件青色的旗袍被折好,安安静静躺在里面。
“之前说了,想给你做身旗袍。”
图样画好了,奈何没等到像样的香云纱,就拖到了现在。
锦棠的手在衣服上慢慢摸了两下,都不敢重压,“我很喜欢,谢谢。”
江少珩笑了,“跟我这么客气。”
轻托着下巴,面对锦棠,他又启唇:“那穿给我看看。”
“现在?”
江少珩点点头,寻了个位置坐下,“嗯,现在。”
起身,锦棠想拿着盒子回卧室,然而下一秒,手腕被抓住。
“在这换,好不好?”
“这里?”微微蹙眉,锦棠置身于有些凉意的酒窖,一颗无处安放的心七上八下。
她甚至能清晰听到每一声。
手里握着棉柔的布料,她用力攥了下,又缓缓松开。
这实在不是个太适合的地方。
光落在酒瓶上,慢慢反射出的光都汇聚,锦棠好像站在最显眼的位置。
抬手,她的指腹摸到衣领,慢慢滑到圆润的扣子上。
不需要刻意去解,顿着向下滑,一颗颗崩开。
目光别开,她转了个身。
下一秒,光洁的脚踝被落下的衣服遮住。
江少珩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传到她耳边,带着哑意。
“继续。”
微凉的环境,她的额头上却冒着薄薄的汗。
漫长又炙热的十分钟,脚边是堆积的衣服,她还没来得及捡起来。
回过身,被江少珩拉到怀里时,她锁骨下面的扣子还没合上。
旗袍开叉很高,因着还没整理好,都卡在腰间。
锦棠用手压着,奈何江少珩没给她这个机会。
握住她的腰,两个人对坐,锦棠的腿在空中摇摇晃晃,白皙纤细。
她的两只手只能搭在眼前人的肩膀上,居于高位,她胸前的扣子没有被束缚,歪在一侧。
周身,都被纸莎草的味道包裹,她默默别开脸。
“锦棠,看着我。”
微热的鼻息在她脸侧喷洒,江少珩凑过来,慢慢吻她的下巴。
以前只觉得她穿旗袍好看,没成想会美成这样。
杳霭苑的藏室里有幅画,价值千金,画上是古时江南女子窈窕曼妙的身姿。
锦棠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她的眼里泛着水光,转过来时,让人移不开目光。
“靠我近点。”
被抱着,她只能往前挪,没有太贴近,她还是留了点距离。
江少珩直接收紧手臂,把她往怀里揽,腰间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
很热。
滚烫的像是炙烤。
两个人的呼吸声在彼此耳边萦绕,江少珩问她:“想不想在这试试?”
感受到他的变化,锦棠轻轻抓着江少珩的衣领,“我说不想有用吗?”
她的声音很弱,听着像撒娇。
每次,他好像都在问。
但实际半推半就,总能如愿以偿。
这很犯规。
当事人忽地就笑了,伸手去摸她背上的拉链,停着没解开。
“有用。”
锦棠以为她要逃过这一劫。
没成想,江少珩倾身凑过来,话里的笑意要溢出来,低低缓缓,“但你没说。”
第30章 医院
七月末, 大暑。
京城又迎来一波高温,地面热烘烘的烤着,室内中央空调的没日没夜地运作。
锦棠辞掉了博物馆的工作。
在京郊别墅备考的这些天, 江少珩没怎么来过。
自上次之后,也有二十多天。
倒是韩助理经常会来送东西,有时候是些首饰画卷, 更多的是藏书楼的文物资料。
沈悠宜给她打过电话,以为她是因为父母来闹那事辞职的。
“也不完全是,怎么都算个契机。”
她确实也收到了影响, 在工作和继续读研两者之间,原本是种选择, 经此一遭, 成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