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黑压压一片，马车轮子压过积雪，发出吱吱响声。
曲雷厉出了马车，查视环境。
“站住！什么人？”
一队巡视兵举着火把靠近马车，警惕地盯着马车上的人看。
曲雷厉颇为满意，沉声道：“是我！曲雷厉！”
“啊？将军！”
巡视兵立即单膝下跪，起身道：“属下参见将军！”
“这几个月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曲雷厉问道。
“回禀将军，一个月前有个羊圈破了，跑出来一群羊，把留作种子的地瓜啃了几百斤。”领队的将士说道。
第602章 军营
看来没出大事。
曲雷厉挥挥手，道：“辛苦了，你们去忙吧。”
“是，将军！”
士兵们齐步走开。
两辆马车刚到军营，罗明等人便赶来了。
“将军！属下有失远迎。”罗明激动地道。
曲雷厉也颇为高兴，重重拍了拍罗明的肩膀，道：“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谈，各位先回去吧。”
几个将领嘴上说着“是”，却都不舍得离开，个个都乐得像个傻大个。
将军回来了，军营就稳了。
“珊珊，下来吧。”
曲雷厉牵着白珊珊下来，她穿着厚实的兽皮大衣，头戴帷帽，脸戴面纱，包裹得连一丝皮肤都看不见。
罗明不由多看了夫人好几眼，几个月不见，夫人把自己包得更紧了啊。一定是路上寒冷，也是，他们只是在外面站站就受不了了。
曲雷厉扶着白珊珊回到卧室，房里少了地暖，很快，房间就热乎起来。
“将军，夫人，你们回来啦？”
红梅穿着大红棉袄，匆匆忙忙跑到房间门口，一张圆脸红扑扑的，口鼻直往外喷白烟。
“奴婢可以进来吗？”
白珊珊忙道：“别让她进来！”
曲雷厉安抚地捏捏白珊珊的手，曲云睿起身开了门。
红梅忙往里瞅，看了一眼，房门就被关上了。
曲云睿道：“红梅丫头，好久不见。”
“尚书大人！”红梅惊喜地道：“您也在！”
曲云睿本不太喜欢红梅，那么久不见，她又是珊珊的贴身丫鬟，这会儿见了她竟然也有些亲切。
“麻烦帮我们弄一桶热水泡澡。”
“好的，奴婢这就去！”
红梅得了差事，火急火燎地跑了。
“问问红梅孩子在哪儿，他们应该在奶妈那儿吧。”
“好。”
很快，红梅带着几个士兵挑着热水来了。
曲雷厉问了她，红梅说道：“少爷和小姐都睡了，要不要把他们抱来？”
曲雷厉正要同意，白珊珊的声音从屋里传进来。
“不了，明天再看他们吧，这么晚不打扰他们睡觉了。”白珊珊摸着自己的脸，自卑地说道。
映雪还好，才半岁，沥川见了她的样子，一定会被吓到吧。
白珊珊外貌衰老，但声音如故，红梅冲着房门扬声道：“好的夫人，您们需不需要吃点东西？”
“帮我们下一锅面吧。”
“哎！”
泡了热水澡，吃了热腾腾的猪油面，睡在暖烘烘的炕上，别提多舒服。
“好久没在家里睡过觉了，还是家里的床最舒服！”白珊珊趴在床上，吸着熟悉的枕头味道说道。
“要不要去京城的家住几天？正好看看太医。我回京城请花太医也行，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愿不愿意来，来不来得了。”
第603章 你是谁
经过倚月国的同患难，曲雷厉对曲云睿的信任又重新回来了，回道：“过了这个冬天再计划去京城的事吧，我觉得珊珊有所好转，或许开春她就好了。”
“真的吗？我好些了吗？”白珊珊惊喜地摸摸脸颊，转头面向曲雷厉。
曲雷厉肯定地“嗯”了一声。
其实白珊珊只是精神和气色好了些，所以人显得年轻了。
白珊珊非常高兴，她觉得自己一定能好，她才不到二十岁，有年轻的血液和年轻的内脏，就算恢复不到鼎盛期，也能回到普通人的状态吧。
至于眼睛，她就不知道了。
翌日，天气非常晴朗，天空一览无余，也没有风，一名两三岁模样的男童穿着小皮靴，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走廊边缘的雪层上。
红梅迎面碰到小少爷，问道：“少爷，您怎么出来了？不冷吗？”
沥川已经足足两岁，因为长得大，体智发育都很好，看上去像个三岁的孩子了。这几个月，说话方面也有了很明显的进步。
“娘亲回来了吗？”沥川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红梅，长长的睫毛又黑又卷，像两把刷子。
红梅被萌得心都要化了，笑着回道：“是的，夫人回来了，奴婢带您去找夫人。”
“我自己去。”沥川见母心切，扒开挡路的红梅，继续迈动小短腿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