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丧心病狂，我错了，你把箭放下，哪能用人来做靶子？”白珊珊说道。
九皇子的毛一下就被捋顺了，松了拿弓箭的手，满不在乎地道：“不过就是下人罢了，再说我又不会故意射死她们。有人做目标，我注意力会更集中，有利于我练箭。”
九皇子一脸理所当然。
“刚才要不是那个宫女乱动，我一定射中了，气死我了。”说着，曹博謇冷眼看向那个宫女，喝叱道：“还不拖出去，要本皇子亲自动手吗？”
“奴才该死。”
两名太监连忙拖住宫女往外走。
第449章 秋猎2
宫女尖叫嘶嚎道：“殿下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曲夫人救命啊！求求你救救奴婢！”
白珊珊看了眼曹博謇的脸色，粉雕玉琢，表情冷淡，杀人对他而言似乎就跟普通孩子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初见九皇子他就是这样，用沙包砸到自己，还趾高气昂。
这种心态太可怕了。
白珊珊是不太在意那个宫女死活的，世上多一人少一人都跟她没关系。
但是九皇子这样下去不是好事，太以自我为中心，将来做了王爷，是残暴王爷。做了皇帝，必定是暴君。
“九皇子，你放了她，我替她顶苹果怎么样？”白珊珊突然道。
宫女太监们倒抽了口凉气，不可置信的看着曲氏。
九皇子怀疑地看了白珊珊一眼，见她眼神认真，立即道：“这不行，把你射死了，我父皇，你相公都饶不了我。”
最关键的是，他还没吃够曲氏做的点心呢。
九皇子对下目中无人，对上还是很会审时度势的。
白珊珊笑了笑，拿起一个苹果，放在了曹博謇的脑袋上。
“别动，你不射我，我射你好了。”白珊珊说着一边后退，一边拉开了弓箭。
她没有射箭基础，弓箭拉不稳，随时都有飞出来的架势。
曹博謇小脸一白，连忙双手扶着头顶的苹果，慌张地道：“曲氏你别乱来啊！”
“九皇子你别动，小心伤着了你俊美的脸庞。”白珊珊叮嘱道，恶劣地用箭头对着他瞄来瞄去。
九皇子紧盯着箭头，突然一侧身，同时间解了外袍，冲上前用外袍裹住了弓箭。
白珊珊拉弓的手一抖，箭便飞出去了。因为被外袍挡得死死的，箭身瞬间反弹回来，顶在了她手腕上。
“哎呦！”
白珊珊捂着手腕痛呼出声。
九皇子大松了口气，穿着雪白亵衣直喘气。
正要发脾气，看曲氏痛得厉害，他不放心地问道：“你没事吧？伤着没？”
白珊珊看了他一眼，溢着泪水的眼睛有着薄怒。
“我看看。”九皇子伸长了脖子去看白珊珊的手腕。
白珊珊不想理他，背过了身去。
“要不是你用箭指着我，我能伤到你吗？都是你的错。”曹博謇顿了顿，别扭地道：“本皇子不跟你计较犯上之罪就是了，你也别生气了。”
曹博謇满心不爽，自己能跟下人比吗？曲氏到底是平民出身，才会对下人产生怜悯。
他也知道曲氏不会真的伤害自己，他也是条件反射做出的举动，算是两相抵消了吧。
罢了，自己以后在曲氏面前对下人尊重一些，避免今日这样的麻烦。
白珊珊扭头看了看曹博謇，他一副大度的模样，还是挺可爱的。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被箭指着是什么感受。”白珊珊说着，话锋一转：“如果你还是觉得宫女该死，尽管处置吧。”
宫女急了，大声道：“曲夫人救我啊！”
白珊珊视若无睹，在一旁的石桌旁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
曹博謇一愣，怀疑地看了白珊珊一眼。
第450章 秋猎3
她说的是真的？莫不是以退为进吧？
“那我让人把她打死啦？”曹博謇试探道。
白珊珊颔首：“她是你的人，怎么处置你说了算。”
曹博謇真看不透曲氏的想法了，扬声道：“拖出去吧！”
“啊！曲夫人救命！”
宫女歇斯底里的声音渐渐远去。
白珊珊没再说什么，兀自喝着茶。
曹博謇仔细观察着曲氏的眼神，没从她眼睛里看到怜悯，反倒看到了失望。
她失望什么？
曹博謇突然恍然大悟，曲氏除了对他失望，还能对什么失望？
她说想让自己体会一下被箭指着的感受，不是想救人，是想让学会为下人思考吗？
倒是与父皇和夫子的教育不谋而合。
为君为臣，因以民为先，得人心者得天下。
曹博謇不由失笑，曲氏难道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做“伪装”。
处在什么位置，他自会做什么位置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