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里的室温在二十多度,陆漫樱不记得自己之前开门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开房间里的暖气,但感觉这会儿室内的温度应该飙升到了四十好几度。
陆漫樱很紧张,面上都是洇红的薄汗,眼睛漉湿,五指握满,睁眼看着他,没敢看手里的地方。
富士山是世界上最大的活火山之一,现在处在休眠状态,但是仍然有喷发的可能,距离上一次喷发,已经三百多年了。富士山也是一种象征,她这会儿有强烈的私心,希望这座富士山可以早点爆发出来,因为这个爆发需要她来亲手操弄。
又过了好一会儿,陆漫樱声音都变了调,手腕已经酸得不行了,“你好了没……”
拖着点怨念的腔调:“怎么要那么久……”
陆钤没应,亲着她的耳垂,两只手掌仿佛跟着粗重的呼吸一样没有章法地搓着雪,或轻或重,或急或缓,额上沁着细细密密的汗,纤长浓密的睫毛覆落下来。
房间里很安静,落针可闻,陆钤的每一个声息都清晰地落入了她的耳中,他身上的荷尔蒙气息如此强势地灌入她的全部感官中。
陆漫樱心脏一阵阵悸颤,睫毛扑扇着,全副心神都落在手心的地方。
谁能凭爱意将富士山私有,但这一晚,他们好像一块儿私有了富士山和富士山下的樱花。
在这样共度的时间里,时间走得仿佛很慢,也不知过了多久,陆钤身上的肌肉绷紧,眼睛阖上,搓雪的力道加重,低头擭住她的唇,重重地碾着。
富士山顶终年积雪,是日本最有神性的山体,它总是一副静谧隽永的姿态,里面仿佛蕴藏着强大的力量,让人瞻仰,但这一刻,富士山的火山口好像爆发了,火山口喷出的熔岩,将山顶的皑皑白雪融化在手心。
陆漫樱刹那间清醒了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手心,有点炸毛地道:“陆钤,你要赔我!!!”
说着噌地站起身,飞快跑向厕所,把厕所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陆漫樱拧开水龙头,把手洗干净了,嫩白如葱的手,被她用水冲了几遍,掌心还有很明显的被硌碰的红,抬头看向镜子的时候,心脏颤了一下,镜子里的人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像她又有点不像她,被陆钤勾得也染了几分妖冶之气。
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在额角,脸蛋红扑扑的,两眼水汪汪的像浸着黑葡萄,眼尾还有点泛红。
更让她抓狂的是,卫生间明亮的灯光照亮了她身上勾人的白,之前榻榻米上调暗的灯光掩盖了她的几分羞涩,海军领假两件套西装已经完全敞开,挂到了腰上,可能因为里面灰色内搭的拉链还有一点在拉链头那儿吊着,所以西装才没有掉地上。之前里面就只穿了一件内衣,这会儿内衣已经失踪不见了,棉质的长裙也皱得不成样子。
她方才就这么晃着跑进卫生间了!!!
她现在的心情难以言喻,只能归结为刚才一定是被他勾得鬼迷心窍了,一定是!!!
卫生间穿来哗啦啦的水声,陆钤的神色已经完全恢复如常,又是一副矜贵沉稳的模样,像整理文件一样,很利落地用纸巾将榻榻米上清理干净了。
现在身上都是黏腻的汗,陆漫樱只想拿睡衣赶紧洗个澡,顺便把脑袋好好地醒一醒,好歹把西装穿回了原位,才打开卫生间的门,去行李箱里拿了一条真丝吊带睡衣出来,没有料到陆钤会来,所以她只有这种款式的,走了几步,又折回去,把睡袍也一块拿出来了。
她从卫生间出来到回到卫生间,一眼都没去看陆钤,一路走一路在心里骂他男狐狸精。
洗澡的时候,很难不去留意散落在曼妙曲线上的妖冶红色印子,因为白跟红相衬,实在太显眼了。
陆漫樱这会儿反倒一副佛系心态了,她是心甘情愿的不是吗,她也有着想要跟他一起探索成年人乐趣的兴趣。
陆漫樱洗完澡,披上睡袍,拉着鞋子回到了床边,一头栽下去扑倒了床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脸蛋陷在枕头里遮得严严实实。
不能回想,一想起来臊得要死,手臂现在还在发酸。
没想到今晚以后,在他面前又能节省布料了,她像一道呈在他面前的肴馔,已经被领略了一遍,现在真空就真空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钤看她这副模样,轻笑了一下,从行李箱拿出睡衣,也去了浴室洗澡。
陆漫樱有些困意,但却完全没有睡意,耳边听着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水声,就完全地抢夺了她的心神。
不一会儿,卫生间哗啦啦的水声就停下来了。
陆漫樱的床边陷落了一角,陆钤掀开被子,伸臂揽过她的腰,将她抱在了怀里,撩开她面颊的头发,在她脸上轻轻地啄了几下,然后在她耳边低低地笑道:“宝贝,你今晚表现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