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给莲儿灌的哪里是安神散,分明是让人沉睡不醒的蒙汗药。
云阑诊过脉后,照旧给莲儿喂了一颗表面看起来是丹药实则是糖丸的黑色丸子,这次他又拿出一套金针,在莲儿肩颈的位置下针。
看起来唬人,实则也就是个祛湿健体的功效。
“好了。”云阑收手,对忠柏说,“让病人多多见阳光,最好和她的孩子多接触,有利于病人康复。”
忠柏平静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三天,南岭镇始终保持着平静,甚至平静的格外古怪。
你在这里连吵架拌嘴这样的事都很少看见,好像人人都很和气。
云阑与月榕这三天除了每天早上去给莲儿看病,剩下的时间则是由云阑带着月榕四处闲逛。
云阑不是带她游湖就是带她放灯赏花,若不是云阑说是为掩人耳目,她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提前在她身上练手约会流程了。
期间,祝星眠再未与她联系过,不过云阑从魂灯上看,说祝星眠并无生命危险。
月榕也反复与系统确定,系统用统格保证,祝星眠现在没有危险,她正和男主打得火热呢。
三日之期已到,这日白天一切照常,他们并未发现异常,甚至连莲儿的孩子也都在仲府开心的玩闹。
云阑和月榕离开仲府前,莲儿的其中一个孩子悄悄跑过来问云阑,“大哥哥,大哥哥,我娘亲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娘亲了。”
云阑对上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眸,顿了顿,轻声说,“会好的。”
月榕忍不住蹲下身子捏了捏孩子的笑脸,从怀里掏出一颗糖递给她,“放心吧,你娘亲会好起来的。”
晚上,月榕与并未分开,两人在掌柜的注视下各自进了房间后,云阑又便用术法来到月榕的房间。
窗外,圆月当空,繁星点点。
两人坐在桌子上,静待异动。
忽而窗外传来一声妖异的猫叫,云阑抬眸,眼中的冰冷化为实质,像是一柄又冷又利的剑。
他轻轻拍了拍早已等的困倦的月榕,“师妹,醒醒。”
月榕睁开迷蒙的双眸,但她很快想起当下的处境,她立马清醒,压低声音问,“师兄,是开始了吗?”
云阑轻轻点头,抬手在两人身上施下隐身咒,而后拉着月榕的手,轻声走向窗户,两人在窗户上透开两个小点,只见街下人头攒动。
“他们要去哪?”月榕轻声问。
云阑摇摇头,“我们出去看看。”
两人身随意动,下一秒已经来到客栈的屋顶。
月榕向下望去,街上处处都是人,似乎全镇的镇民都出来了,简直比白天还热闹。
他们人人手中提了一盏白灯,井然有序的朝着一个方向涌去,像是海底的鱼群。
月榕看着他们手中的白灯,心神一震,想起她第一天来南岭镇时,在街上看到的那一盏白灯。
原来是祭祀活动留下的物件。
云阑看向远方,轻声说,“师妹,他们的目的地是镇中心。”
“镇中心?”这几日他们把南岭镇摸的十分熟悉,镇中心只是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一口古井,有一棵柳树。
井。。。又是井。
仲家的后院也锁着一口井。
”师兄,你当日去查看仲家后院的古井,下面当真什么都没有吗?”
云阑眸光顿了顿,偏头说,“没有。”
“这样吗?难道井只是巧合?”
第59章 他有什么错?他只是想多和小师妹贴贴而已。
其实云阑早已发现仲府的井下另有乾坤,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祝星眠应是顺着井下的甬道探查去了。
希望她不要辜负他送予她的这条线索。
云阑侧眸,偷偷瞧了眼师妹,只见她满眼的困惑。
云阑难得有几秒中的愧疚,但很快他又把这抹愧疚丢开了。
谁让祝星眠总是霸着他的小师妹,他有什么错?
他只是想多和小师妹贴贴而已。
“师妹,别想了。我们先去广场看看。”
“好。”
月榕跟上云阑的步伐,两道飘逸的身影在屋顶交错行走,月榕低头去瞧小镇的镇民,他们手中的灯笼发出惨淡的白光,映照在他们面无表情的脸上,气氛说不出的诡异和森然。
为首的几位镇民似乎在他们中间颇有地位,他们手中提着一个更大的笼子,笼子外用黑布罩的严严实实,完全看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
但月榕从笼子里传来的呼吸声和气味中可以判断出,里面定然装的是孩子。
月榕心中又惊又惧,原来真的会有人用孩子的命来延续他们的寿命。
她想到当日莲儿在大街上的声声呐喊,不由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