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砍上,它就会消失。”
慧娘颤巍巍的接过酒疯子手中的砍柴刀,她借着月光看清酒疯子两条胳膊上布满密密麻麻的伤口,似乎都是自己用利器划伤所致。
他望向城中心的位置,她听见他说,“这一次也许会不一样吧。”
“大叔,我可以跟着你吗?”
“跟着我做什么?”酒疯子问,“我可没时间保护你,你还是趁早离开吧。”
“我。。我想保护你。”
酒疯子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他刚刚救下的妇人,转头就说要保护他?
慧娘的眸光落在酒疯子伤痕累累的胳膊上,又一次说,“我想保护你。”
酒疯子大手一挥,说,“你想跟就跟呗,可别碍手碍脚。”
慧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是一个让她永生难忘的夜晚。
平日城中他们最瞧不起的酒疯子,靠着自己的血救了城中大部分的人。
她看着他一下又一下的割自己的胳膊,大腿,将他的鲜血抹在每一个人的兵器上,他教每一个人鼓起勇气,拿出武器和可怕的鬼斗争。
他说,如果你不学会自救,没有人会救你。
骗人,他分明用他的血救了全城的人。
她看着酒疯子干瘪肮脏的身体再也流不出一滴血,他无力的躺在墙根,看着泛白的天际,笑着说,真好啊,这一次总算得救了。
他说,你不用谢我,要谢该谢那三位仙君,若不是他们在前面挡住大部分的冤魂,他也救不了他们。
那三位仙君是名扬四海的人物,人人都夸他们侠肝义胆,听说他们的师门是顶厉害的宗门,他们的师尊更是了不起的仙尊。
他们的事迹人人知晓,可他呢?
没有人记得他,没有人知道在这血色的一夜里,他同样拼尽了全力,拼上了一条命。
他死的悄无声息。
她不是怨恨那三位光风霁月的仙君,她只是。。
只是为酒疯子难过而已。
她想为他立个碑,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晓。
酒疯子,酒疯子,他不是酒疯子,他是无名的英雄。
月榕近距离观察这个红色裂缝,方对它的力量有了更清楚的认知。
这等大阵,绝非她现在能立马破开的,哪怕要破,至少也需十天半个月的研究。
“师妹,怎么样?”云阑问,“若是不行,别勉强,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月榕回眸望向美丽的山城,若是再不将这里封住,全城的百姓都要沦为冤魂腹中食了。
“可以。”月榕说,她的声音不大但却格外坚定,“我可以封住。”
她找不到此阵的破解之法,但却有一个简单粗暴的手段可以封住这道血色裂缝。。
只不过。。。要付出的代价有点大而已。
第95章 师姐的本命法器竟然是一口笨鼎?
每一位阵修有属于自己的本命法宝,像剑修有自己的本命剑一样。
阵修的本命法宝在布阵,破阵时都至关重要,有时候法宝的强弱很大程度可以决定一个阵法的强弱。
她是破不了这个阵,但是她可以在红色的‘地狱之门’外再布一个封印结界,将冤魂封印在内,不得出,若是顺利的话,等一切事了,他们还可以找佛宗来超度这些无辜惨死的冤魂。
月榕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宝,这是她下山游历以来第一次使用本命法宝。
一个三足青铜小鼎缓缓在月榕心口处显现,莫看这鼎小巧,便觉它无用。
它重达数万公斤,远非人力能抬,可任意缩放,最大可至一座小山的大小。
昔有黄帝铸鼎得四方鬼神,奇禽怪兽为之守护,铸成可镇天下山河,自此鼎可镇天下一切邪祟。
月榕这尊鼎虽比不上黄帝的神器,但胜在是一件可以持续提升品阶的法器,而它如今的力量在法器中也称的上是仙品了。
这鼎作为本命法器过于强大,耗费灵气巨大,况且本命法器与神魂相连,稍有不慎便会神魂受损,所以她平日甚少使用,就连布阵,破阵也大多是用别的法器代替。
饶是云阑也甚少见月榕拿出她的本命法器,他望着月榕胸前的小鼎,捏紧手中的剑,道,“师妹,万事小心,莫要逞强。”
源源不断的冤魂从裂口中爬出来,凄厉的鬼叫从裂缝中传出,一声声啼哭和哀嚎,恍若置身于地狱。
云阑用灵气控制青荣剑不停转动,磅礴的剑气隔开一道半米的安全地带,用来保障月榕的安全。
云阑丹田内的灵气不知干涸了多少次,他一瓶满满的回春丹,如今只剩下最后一颗,元婴期的灵气容量还是太不够用了。
他面不改色的吞下一枚回春丹,干涸的丹田瞬间回春,可这般高强度的消耗对身体损害极大,上一次月榕也是因为灵气消耗巨大且不断吞食回春丹,而导致筋脉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