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型。
但是角落里的日期,却不是甄茹出事的那个月。
而是七年前。
她很早就知道她不是楼泽良夫妇的孩子。
比所有人知道的,都要早。
所以她才更要利用甄茹对她的看重,牢牢地抓住楼家女儿的身份。
第20章 今年的蔷薇不够红
翌日,风和日丽,云卷云舒。
楼家老宅后花园
“今年的蔷薇,似乎不够去年的红了。”岁月无声,鬓边染上几抹银发,楼懿文提着花洒慢悠悠的从花丛小道上走着。
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让负责花草的佣人心头狠狠一跳,他绷直了脊背,有些紧张地出声解释:“去年种的蔷薇在年末的冬日里遭了冻害,所以今年就全换了玫瑰种在院子东侧;现在您眼前的这批是从K国进的粉蔷薇,它主花朵瓣数多而华美;所以颜色看起来就比不上去年的那批鲜艳。”
哪知楼懿文听了却只是轻蹙了蹙眉,没说话。
花匠摸不透她的意思,更紧张了。
“你先下去吧,这里没你事了。”剪了几支玫瑰的季学锦从另外一条小道走进花园,听见对话后出声打发了佣人,缓步靠近楼懿文的身侧。
花匠仿佛得了特赦,立马脚底抹油溜得不见人影。
“又是想起了那些事,心里不舒服了?”
一如几十年前那般温柔和煦的声音抚平了她心头的烦躁,她接过丈夫递来的玫瑰,脸色依旧阴郁:“只是想起那两个不成器的玩意,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老老实实将楼蔷从姚家村带回来;如果他们又跟我玩什么心眼,我就真的打算重新考虑楼家股权分配了。”
“楼婕还在那里困着,翻不出什么风浪的。”
“哼”楼懿文冷冷一嗤,带着几分讽意:“与其说是困着,不如说是他们变相的保护。我养了他几十年倒是将他养的越加愚蠢,难道他认为我还会对一个孩子下手吗?他就这么信不过自己的母亲?”
她虽然的确对楼婕不喜,却也没有要对她赶尽杀绝的地步;但没想到楼泽良的做法却是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真是养了只白眼狼!
季学锦了解妻子的脾性,眉眼间染上些无奈:“楼婕也是他的女儿,泽良两夫妻对她的安危这么上心,不也正好体现了她们感情有多好吗?”
“感情好?”楼懿文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楼蔷才是他们的亲女儿,他们跟楼蔷才是一家人。多年前那保姆将两个孩子的身份调换,楼婕享受了这么多年的锦衣玉食的生活;而我的楼蔷只能在山沟沟里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难道她还不满足么?”
“若当真是这样,那多少也有些给脸不要脸了。”
特别是在当她知道楼泽良夫妇二人明知道真相却选择掩盖的时候,她更是怒不可遏,气的脑仁都生疼。
她不明白自己一生光明磊落,却教育出个这么冷血的儿子!
怎么会有人明知道亲生骨肉在外颠沛流离、吃尽苦头的时候;第一时间却是选择了无视,选择了继续养着凶手的女儿?
她不禁怀疑自己当年是把孩子丢了,把胎盘养大了吗?
“楼婕的优秀大家有目共睹,更何况她现在还与唐时文有着婚约;在这种局势下,选择隐瞒或许也是一个不得已的选择。总不能让楼家二十几年来的教育,在她的身上付诸东流。”
第21章 季学锦
“那他又何曾想过这原本投入的资本是应该给楼蔷的?楼婕的生母偷走了楼蔷的人生,将它硬生生的摁在了楼婕的身上;既然她享受了这一切,那她就没有资格喊无辜。”
季学锦面露愠色,蹙起眉头,有些无奈:“懿文,她当年只是一个孩子。”
“正因为我知道那时候她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毫无自主行为能力的孩子!”她刻意加重了语气。“所以我只是打算将她从楼家除名,而没有向她讨要过去楼家对她所有的付出。我难道还不够仁至义尽吗?”
只是可惜甄茹连这点都没办法接受。
甚至要用楼蔷的安危来威胁她。
真是心寒极了。
“商场上的那一套并不适用于家庭关系上,你认为既然犯了错就应该拨乱反正,重回正轨;可现实哪有这么简单?他们相处了二十几年,做了这么多年的家人,怎么会是一夕之间说改就能改了的。养了几年的小狗离开了尚且会不舍,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他捡起楼懿文脚边的花洒,喷嘴里的水雾在阳光的折射下,出现了一道小小的彩虹。
“你要给他们时间来接受,这般步步紧逼,只会适得其反。”
“有人担心楼婕的安危,有人忧心泽良两夫妻的情绪逆反。”她从怀里捻起一支玫瑰,掌心覆在花朵上,狠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