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倾音低眸，认认真真的看着沈尘妄，似乎是在辨别，他是从哪种角度问出这个问题的。
她什么时候，对他不耐烦了？
“有没有良心，嗯？”
纪倾音把吹风放在一边，伸手，捏住沈尘妄的下颌，迫使他看向自己。
“自己摸着良心说说，我哪个字对你不耐烦了？”
纪倾音语调不做任何起伏变化的，又重新问了一遍沈尘妄。
不耐烦？
他是怎么说出这三个字的。
在她自己的印象中，对沈尘妄很少有不耐烦的时候。
明明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交流。
念及此。
纪倾音低眸，看着沈尘妄的目光无端的又深了深。
就这么敏感？
到底发生了什么。
却不想。
纪倾音话音落下后，沈尘妄直接埋首在她怀中，没再说话了。
“……”
安静了好半晌后。
纪倾音低眸，看着躺在她怀里的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一贯清冽的嗓音无端温和了许多。
“说说，我哪里对你不耐烦了？”
再一次问道。
纪倾音明显是想要问个所以然出来。
安静了几秒后。
沈尘妄微微起身，直接吻住了纪倾音的红唇。
？
“沈……”
纪倾音才说了一个字，忽地就被沈尘妄伸手拦住了她的细腰。
“倾倾……”
沈尘妄的薄唇覆着纪倾音的红唇，低低哑哑的声音响起，“躺在实验室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能够见你一面，我也无憾了。”
“不准这样说。”
闻言，纪倾音微微拧了拧。
但也由着沈尘妄的手落在她腰间，没再有任何的阻拦行为。
什么叫做能够见她一面，就无憾了？
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想把自己交给你，可以吗？”
沈尘妄稍稍退开来，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纪倾音。
把自己交给她，才算是真正的无憾了。
话音落。
纪倾音就怔了怔。
但不过一瞬，她就回过神来，几乎是下意识的道，“你的身体……”
沈尘妄的身体，一直才是她最担心的，不然……
“我没事。”
说着，沈尘妄又重新抱住了纪倾音，甚至低头，又亲了亲她的唇角。
他低低沉沉的声音中，说不清楚是祈求多一些，还是蛊惑多一些，“我的身体，倒不至于连一场情事都承受不起……”
甚至是，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跟平常人是没什么区别的。
“可是……”
纪倾音明显是还想要再说什么。但她才刚刚说了两个字，就重新被沈尘妄再次覆住了唇，声音低哑，“倾倾，就当我求你。”
求？
这个字太严重了。
纪倾音精致如画的眉眼，瞬间一沉。
不管在任何时候，在任何地方，沈尘妄跟她之间，都远远用不上求这个字。
所以——
在沈尘妄再度吻下来的时候，纪倾音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温温的声音覆着他的薄唇落下。
“如你所愿。”
不管沈尘妄想要什么，她给就是了。
话音落下的那瞬间。
纪倾音能够明显感受到，沈尘妄的身体蓦地一僵。
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一般。
见状。
纪倾音低眸睨了他一眼，微微勾了勾唇，笑着道，“你没听错。”
“我、要、你。”
说完这三个字后，纪倾音伸手，一点点的将沈尘妄的浴袍解开。
肌理分明的腹肌映入眼帘时。
纪倾音唇角的弧度愈深，手下不由得摸了一把。
“倾倾……”
沈尘妄低低出声，连带着身体都轻颤了一下。
但下一瞬。
他似乎是为了讨好纪倾音，将自己的整个身体更加贴近了她。
见状。
纪倾音勾唇笑了笑，一个翻身，直接将沈尘妄压在了身下。
……
……
第二天。
沈尘妄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浅色的窗帘，并不能遮挡住全部的阳光。
一睁开眼。
沈尘妄瞬间有种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陌生感。
静了好几秒后。
昨晚上的记忆，才一点点的充斥在脑海中。
将大概记起来之后，沈尘妄的第一瞬反应，是去找纪倾音的身影。
“倾倾……”
一开口，沈尘妄就发现自己的声音，低低哑哑的不成样子。
他脸上的神色，微微一顿。
适时。
“醒了？”
纪倾音一推开卧室的门，刚好就跟沈尘妄的目光对上，温和出声。
“你去哪了？”
一看见纪倾音，沈尘妄就慢慢起身靠在了床头。丝绸般的被子从他身上滑落，一些斑驳的印记就随之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