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
这么多人去了，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可想而知，这条路有多凶险。
其他不说，光凭纪倾音是虞夫人女儿这一点，他都有必要提醒这一句。
却不想。
纪倾音在听见姬如风说的话后，眉梢微挑，更加确认了一件事实。
“也就是说，这世上还有一颗东陵石在帝欧大陆的可能性，又增加了几分。”
要不然，明知道凶险到可能会丧命，还是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的去帝欧大陆，想要寻得东陵石。
“……”
听着纪倾音完全模糊重点的话，姬如风现在算是知道，当初为什么那么多人对找到东陵石这件事情，有那么的狂热了。
既能救命，又能延长寿命，得到了就是天选之人。
“你就不怕，会把你的命搭上？”
看着纪倾音的神色，姬如风大概就知道她心里的打算了，于是又确认般的问了一遍。
把自己的命搭上，去救其他人。而且，救的那个人还不是沈尘妄。
“越是危险的事情，挑战性也才更强，不是吗？”
“……”
所以，她是觉得更具有挑战性，才准备去的？
微微静了一两瞬之后。
姬如风才开口，“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一下。”
似乎是知道自己能难劝动纪倾音，而她也很少有在乎的东西，所以姬如风委婉的提了一句。
“就算你自己觉得没什么，你也应该为沈尘妄考虑一下。”
待在云暮间的这几天，他也算是明白了，纪倾音心底在乎的人，到底是谁。
果然。
在听见姬如风的话后，纪倾音难得沉默了。
见状。
姬如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道，“你好好考虑。”
说完。
姬如风就拉开了书房的门，正准备出去的时候。
忽地。
姬如风停在了原地。
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前，又不知道听到了多少的沈尘妄。
姬如风第一反应是庆幸。
沈尘妄的话，纪倾音应该多多少少会听一些。
微顿几秒后。
姬如风侧过身，越过面色苍白的沈尘妄离开。
……
似乎是察觉到了书房门口的动静，站在落地窗前的纪倾音一回头。
沈尘妄那张完美到没有任何瑕疵，也惨白到了极致的脸庞映入眼帘。
默了几秒后。
还是纪倾音先开了口，“你怎么来了？”
话音落下后。
沈尘妄似乎才回过神来，手里端着的咖啡几乎要握不住。
“能不能不去？”
静寂了好半晌后，沈尘妄才听见自己问道。
声音低哑干涩，沁着一抹不自知的祈求。
没有选择先救他也就罢了，这是她的自由，他尊重。
但是要为了戚冽，搭上她的命，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不要说戚冽，即便是为了他，他也不会同意倾倾去冒那样大的险。
闻声。
纪倾音并不打算跟沈尘妄讨论这个话题。
她朝沈尘妄走了过去，伸手拿过他手上端着的咖啡，淡淡开口，“这些事情让佣人做就行了，你不用沾手……”
“你还是要去，是吗？”
沈尘妄定定的看着纪倾音，沉沉出声。而他手下，紧紧的攥住了杯子，没给纪倾音。
“……”
安静了几秒后。
纪倾音才开口，“沈尘妄，我不想跟你吵，暂时也不想跟你谈论这件事情。”
只要一吵架，到时候难受得肯定还是他。
更何况，纪倾音觉得这件事情，完全没有争论的必要性。
“所以，你还是想去。”
跟刚刚相同的几个字，这次表达的是肯定。
“……”
没端过来咖啡，纪倾音也就松了手。
随即淡淡开口，“你应该知道，我的身手不弱。大不了我答应你，不会让自己出什么事情。”
尾音还未完全落下。
砰的一声。
沈尘妄手里的那杯咖啡，蓦地掉落在地。
褐色的咖啡渍，破碎一地的玻璃碎片，七七八八的混合在一起。
看起来狼狈又不堪。
犹如沈尘妄此时的心境。
“我现在是真的不知道，在你心里，到底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第272章 沈尘妄，你怎么这么乖啊
褐色的咖啡渍，破碎一地的玻璃碎片，七七八八的混合在一起。
看起来狼狈又不堪。
犹如沈尘妄此时的心境。
“我现在是真的不知道，在你心里，到底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你什么意思？”
纪倾音冷冽的声音落下，“你就是这样认为的？”
后一句比之前一句，更没有任何的温度。
但——
纪倾音话音落下后，沈尘妄却敛了敛眉，一副不想跟纪倾音吵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