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你妈妈了？”
纪倾音的话还没说完，纪楼山就急急的打断了她的话，“她过得好不好？”
眼神话音间，竟然有一种急迫感。
不管过去多久，每次提起虞夫人，纪楼山总是不能平静下来。
但随意坐在书桌后的纪倾音，看见纪楼山这副模样时。
漆黑的眼底掠过几分明显的讽刺。
“她过得好，还是不好，跟你有关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瞬间。
纪楼山眼底的那抹亮光和期待，渐渐的消散了，低沉的声音里，沁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只要她好，就好。”
只要虞夫人过得好，他就什么都不求了。心底的愧疚感，也能够稍稍的减弱一些。
毕竟。
当初都是他的错。
但从始至终，纪倾音那双漂亮到极致的眼眸中，没有任何的波澜。
“她过得很好。”
“我跟她……提起了姬如风……”
“你跟她提姬如风干什么？”
几乎是纪倾音尾音落下的那瞬间，纪楼山沉冽的音，就响了起来。
这还是，从纪倾音回国之后，纪楼山第一次对她冷下了声。
在以往，不管纪倾音做任何事情，即便是再过分，纪楼山也只是纵容。
却不想。
纪倾音眉眼凛冽，直接冷嗤出声，“不能提？”
“既然不能提，那你就告诉我，他跟你们是什么关系。”
但纪倾音话音落下后，静寂了好几秒，也没见纪楼山说任何话。
“不想说，就出去！”
纪倾音收回了落在纪楼山身上的目光，语气更是寒冽到了极致，犹如裹夹着冰渣。
好像，只要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纪楼山对于她，就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彼时。
纪楼山还站在落地窗前。
他看着跟那人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心底的那股冷冽，终究是无声无息的消散了。
静寂了好半晌后。
纪楼山低沉沙哑的声音，才在书房内响了起来，情绪不明。
“姬如风，他跟你妈妈，是初恋。”
“当初你妈妈才上大一的时候，就被我一眼看中。那个时候，我明明知道她有男朋友，但还是利用家族权势，施压，向华家提出了联姻。”
凉城的第一财阀，华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在外界看来，两人不管是身世背景，还是他们各自的成长经历上，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两大家族联姻，强强结合。
在当时，还一度被传为是佳话。
而最后的发展，纪倾音也知道了。
纪楼山醉酒后，婚.内.出.轨，被虞夫人发现后，一点都没有犹豫的提出了离婚。
铁证如山，华氏集团施压。
纪楼山不得不同意离婚。
即便——
他曾经跪在虞夫人的面前，求她不要离婚。
在他们离婚的第二天，虞夫人就飞往了国外。
“这么多年，就连我都很难知道你妈妈的踪迹。”
纪楼山看着神色微异的纪倾音，缓缓出声，“姬如风……他可能是不甘心，想要见你妈妈一面。”
亦或许。
这么多年，姬如风一直都在找虞夫人。
只不过，当初虞夫人出国后，就完全失去了踪迹。
直到纪倾音回国。
但纪倾音的身手——平常人，很难能够靠近她分毫。
也是因此，姬如风把主意打到了沈尘妄的身上。
比起纪倾音，沈尘妄就要好抓得多。
但当然，这只是纪楼山的猜测。
“按照你这样说，他不应该找我谈判？”
纪倾音缓缓出声。
如果真的按照纪楼山这样说的话，姬如风在抓住沈尘妄的第一瞬间，就应该以沈尘妄为筹码，来找她谈条件。
——要求见虞夫人一面。
“也许是还没想好。”
纪楼山情绪难辨的道，“但，倾倾，你妈妈不能见他。”
“尤其是——如你所说，你妈妈现在还过得很好的情况下。”
“姬如风一出现，肯定会打乱她现在的生活节奏。”
就连他，现在都不敢轻易的去打扰那个人。
也就只是心底暗暗的想着，在有生之年，能够再看上她一眼。
纪楼山的话音落下后。
偌大的卧室，再度陷入寂静无声中。
会打乱她妈妈的现在的生活节奏？
凭心而论，她不想有任何人，去打扰到她妈妈。
静寂几瞬后。
纪倾音再次出声，“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在不打扰到她妈妈的情况下，找到沈尘妄。
闻声。
纪楼山径直对上纪倾音看过来的目光，嗓音低沉，“这要看，姬如风想要什么。”
“他可能会去的地方，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