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委屈,又似无辜。
“……”
纪倾音美眸冷眯,神色淡然冷静。
她觉得,沈尘妄就是故意问了这么一句。
虽然。
她没有任何的证据。
“行了。”
纪倾音也没正面回应沈尘妄的话,只是抬手抚了抚他干净利落的短发,似安抚。
几秒后。
纪倾音转而看向一旁,犹如旁观者看着这一幕的戚冽,嗓音清冽,不含任何的温度。
“他闹,你也跟着闹?”
她对这两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如果说,沈尘妄过渡依赖她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害怕她走。
所以面对她时,总是小心翼翼,一副极尽讨好的模样。
但,戚冽,就是绝对相反的。
他理智,冷锐,高高在上,不将一切放在眼中。
在以往,是绝对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
这样说,在这抢抱枕的时间,他宁愿让人去买一别墅的抱枕。
纪倾音的话音落下后。
原本在一旁旁观那一幕的戚冽,脸上的表情忽地滞了滞。
他想到纪倾音会偏心,但没想到,会偏心成这个样子。
戚冽眸光微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开口时又是那副浪荡不羁的模样。
“不就一个抱枕?”
“他要多少,我就能够去给他买多少。”
“那你还跟他抢?”
纪倾音看着戚冽,不轻不重的反问了一句。
“他还不让我住这里。”
“还不让我碰这里的东西。”
戚冽心有不甘。
就算沈尘妄这样说,纪倾音也没有苛责过一字半句。
闻言。
纪倾音一双漂亮到极致的黑眸,冷冷的盯着戚冽,没说话。
但奇异的。
戚冽从那双眼睛里,读懂了纪倾音想要表达的意思。
——你可以不住这里。
不住云暮间。
那在他的地盘上,沈尘妄自然干涉不了分毫。
读懂之后。
戚冽眉眼黯了黯,转而也在一旁的长沙发上坐了下来,若无其事的开口。
“不碰就不碰。”
大不了,他自己买东西放进来。
刚这样一想——
戚冽忽地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眼前一阵晕眩。
要不是他眼疾手快的撑在沙发扶手上,估计下一秒就能倒在地上去。
“怎么了?”
纪倾音察觉到戚冽的不对劲,快步走到他面前。
“没……”
戚冽才刚说了一个字,又是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面色惨白,薄唇几乎都要被他咬出血来。
“头痛?”
看出戚冽是病发了之后,纪倾音当即就给姬熙白打了电话。
“没有特效药,就只能忍着?”
姬熙白的话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的时候,纪倾音的眸光冷了又冷。
只能忍着……
不过几秒间,戚冽已经的面色惨白,满头大汗。
甚至是……有愈发加重的趋势。
情急之下,被纪倾音丢在沙发上的沈尘妄,看了眼戚冽惨白如纸的脸色,又看了看纪倾音眼底的担忧。
沈尘妄薄唇微抿了抿,长睫轻颤,眸色晦暗不清。
……
两分钟后。
一块通身漆黑的石头,猝不及防的扔在了戚冽怀里。
“沈尘妄……”
纪倾音眼尖,在沈尘妄扔出去的瞬间,就察觉到了那是什么。
东陵石。
沈尘妄把纪倾音给他的,养身体的东陵石,给了戚冽。
对上纪倾音看过来的目光时。
面色已经逐渐苍白的沈尘妄,朝她清润的笑了笑,温声哄溺。
“他比我更需要。”
戚冽的脑癌,需要东陵石来抑制发作。
否则。
戚冽除了要承受剧烈的头痛之外,最后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却不想——
在沈尘妄话音落下的那瞬间。
戚冽又蓦地把手中的东陵石,抛回给了沈尘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
“我、不、需、要!”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好像就已经用尽了戚冽全身的力气。
刚说完。
他整个人就虚脱的倒在了沙发上,面色惨白没有一丝的血色,薄唇倒是被他咬得鲜血淋漓的。
也是这个时候。
戚冽才真正的感受到了东陵石的效果。
只不过几秒的接触,就让他剧烈到难以忍受的头痛,削弱了几分。
静寂几秒后。
沈尘妄从长沙发上起来,朝戚冽走了过去,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许是真的痛得难以忍受。
戚冽邪肆俊美的一张脸上,冷汗不断,面色惨白。
察觉到沈尘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
戚冽原本撑在沙发上的那只手,蓦地用了用力,努力的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
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