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尘妄第一次失了所有风度般怒吼着。
“来了，来了。”
早在看到雪球出事的时候，就有眼力见的佣人去叫了云暮间的兽医来。
“妄少，您把它放下来，给我看看。”
兽医看着躺在沈尘妄手心的雪球，声音急切但温和。
“救活它。”
沈尘妄颤着手将雪球轻放在草坪上，眼神一瞬不瞬的，落在了已经没有任何声息的雪球身上。
俊美清隽的脸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一片茫然。
只是低声喃喃，“救活……救活它……”
……
不远处的戚冽，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尤其是沈尘妄无措慌乱的样子，微眯了眼。
不知怎么的。
心底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似慌乱……又似其他……
“那两个小东西，是他养的？”
戚冽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专门问谁，但旁边已经有人给了戚冽答案。
“……那两只白狐，是妄少平日里最喜欢，也是唯一的宠物……”
“一只是纪小姐给他的，另外一只是纪先生特意给妄少带来的。”
纪先生。
佣人口里的纪先生，无非就是纪倾音的亲生父亲——纪楼山。
纪倾音。
纪楼山给的……
难得的。
戚冽的眸光微微怔了怔。
他似乎已经弄清楚，刚刚他心底那股不好的预感是从哪里来的了。
……
“抱歉妄少，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特征，救……救不回来了……”
兽医没看沈尘妄，低着声音迟疑的开口。
沈尘妄有多喜欢这两只雪球，作为专门住在云暮间照顾它们的兽医，再清楚不过了。
以往不过是雪球少喝了几口水，沈尘妄都能紧张的把雪球抱到他的办公室，让他看看。
让他仔仔细细的给雪球做个全身检查，看看是不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现在，面对两只毫无声息的雪球。
兽医下意识的抬眼，果然看到了沈尘妄眼底的血色，和他额间隐隐露出来的——有些狰狞的青筋。
“妄少，我……”
兽医几乎下意识的想要劝说几句。
劝说——而不是安慰。
要是沈尘妄闹了起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却不想，兽医的话还没有说完，沈尘妄就径直的起了身，掠过他，朝一旁的戚冽走去。
“你伤了它们。”
沈尘妄径直走到戚冽面前，话音落，他就已经抬手朝戚冽砸了过去。
……
“妄少！”
“戚少！”
“戚少！”
沈尘妄握拳朝戚冽砸过去的那瞬间，明叔就眼疾手快的挡在了戚冽的面前。
刹那间。
沈尘妄出手用了十足的力道，根本来不及收手。
眼看着拳头就要砸到明叔的脸上。
但下一秒。
沈尘妄的手腕，就被从旁边突然横空而出的一只手给擒住了。
同样的。
戚冽也是用了十足的力道，才能勉强扼制住沈尘妄。
“不过就是一小东西，你想要多少，我就赔你多少。”
戚冽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
刚刚佣人带他们去副楼的时候，经过这片草坪，一个小东西突然从旁边的草坪上窜了出去。
长年处在戚家那种处境内的戚冽，警惕性自然比一般人都要高。
在小东西窜出来的那瞬间，甚至是明叔还没看到是什么。
戚冽几乎是想也没想的，一脚就把明叔手里拿着的行李箱踹了出去，刚好，偌大而厚重的行李箱，正好将两只小东西，紧紧的压实在草坪里。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
两只小东西就连叫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紧紧的压在了地上。
瞬间。
两只小东西，就只剩下了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也是因此。
沈尘妄过来时，刚好看到的就是两只雪球奄奄一息的画面。
……
“赔？”
沈尘妄冷冷的看向戚冽，语气冷冽嘲讽，“这也是你能够赔得起的？”
在沈尘妄这里，不管纪倾音给是什么，总是独一无二的。
单音节的一个字，冷冷落下。
沈尘妄再次朝戚冽挥了拳。
一旁的佣人见状，知道问题闹大了，而自己又根本解决不了。随即眼疾手快的朝客厅跑去，准备打个电话让纪倾音回来。
依照两人目前的这种情况，所有佣人都不敢真的上前去拉。就怕哪里不小心碰到了两位祖宗。
最后倒霉的，就还是他们。
虽然戚冽从小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但他该学的，一样不少。
尤其是防身的。
能够有资格教他的，都是世界上身手最顶级的人。
而沈尘妄，因为从小生存的环境，也渐渐让他有了一套自己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