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姐,还给我。”
席清珩刚刚还一副清润雅致的模样不再,转而变为了面无表情,眉眼也是阴鸷。
“纪小姐不觉得你这样抢夺的行为,有失纪家的风范吗?”
没人看到。
席清珩说话的同时,他落在轮椅扶手上的手,隐隐收紧。
纪倾音!
他倒是小看了她。
却不想——
听见席清珩的话后,纪倾音看向他的眼里,带着微末的不解。
“光明正大抢的,当然就是我的了。”
“至于你说的——有失纪家的风范,你应该去找纪家的那个老头,跟我没有关系。”
原本蛮横无理的话,被纪倾音说得理直气壮的。
席清珩,“……”
但还不等他说什么,纪倾音转手就把玉佩扔在了沈尘妄。
“给你。”
沈尘妄接住玉佩的那瞬间,在无人察觉到的地方,他的手都在颤抖。
原本他以为——再也不会回到他手里的东西,就这样被纪倾音轻而易举的夺了过来。
指腹细细的摩挲了好半晌。
沈尘妄才看向了纪倾音,漆黑深邃的眼里满是情愫,“倾倾……”
“我见你看了好几眼,就以为你挺喜欢的。”
纪倾音淡淡冽冽的开口。
好像她刚刚深入虎口做的事情,再平常不过一般。
席清珩出行,每次都会带很多的保镖,保护他的安全。
有明有暗。
恍若纪倾音刚刚的速度,不是快到无人能够察觉。
恐怕现在——
人们看到的,就应该是纪倾音的尸体了。
念及此。
沈尘妄一阵后怕,上前了好几步,在众人的面前,还是忍不住的抱住了她。
低哑着声在她耳旁道谢。
“谢谢……”
闻言。
纪倾音微微挑了挑眉,察觉到沈尘妄的情绪不对劲,她也任由他抱着。
坐在轮椅上的席清珩,眉眼阴鸷的看着那一幕,眼底的暗黑愈发的深。
能够控制沈尘妄的把柄,少了一个。
但随即。
席清珩似乎又蓦地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深了几分。
“席家二公子跟顾氏千金订下婚约,尘妄,如果你不想接受,除非你不是席家的人。”
席清珩清清冽冽的开口。
“如果你想要离开,现在就可以宣布从此离开席家,以后再跟席家无半点关系。”
也是这个时候。
席清珩真正的目的,才慢慢的暴露了出来。
要给沈尘妄订婚是假,借此逼他离开席氏才是真。
从始至终,席家有且仅有,他一位继承人。
闻言。
沈尘妄放开了纪倾音,但是手下却握住了她的手。
一身凛冽气息的沈尘妄,看着了席清珩,淡然开口。
“我可以离开席家,席家的一切跟我没有半分关系。”
“从此以后,我不再踏入席家半步——”
“妄少!”
沈尘妄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浑厚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
一身燕尾服,管家模样的人,脚下快而稳的走了进来。
看见席清珩的时候。
管家微微颔首,“席少。”
坐在轮椅上的席清珩看见来的人后,眼底的情绪一寸一寸的冷了下来。
寒冽开口。
“忠叔,您来是?”
忠叔。
是从小就跟在席家掌权人席霆云身边的那位。
在席家,他只听从席霆云的。
在外,忠叔完全可以代表席霆云。
就连席清珩,对他也是恭敬有加。
闻言。
忠叔又再一次的朝席清珩微微颔首,浑厚的声音无波无澜。
“席少,老先生说,您这次做得有点过了。”
不论怎么样,沈尘妄总归是席霆云的亲生儿子。他的婚事,理应由席家掌权人亲自来过问。
而不是交给他这个大哥。
听见忠叔的话后,刹那间,席清珩的脸色沉了下去。
从小到大。
他那位父亲对他就严格有加,许是从小就被寄予厚望,席清珩不敢有半点的懈怠。
不管什么,都要做到最好。
也是因此,不管什么,席霆云都会给他最好的。
包括所谓的父爱。
但是自从他的身体,查出有问题之后——
往往每周都能见到的人,现在一年都见不到几次。
席清珩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一旁站得好好的沈尘妄的时。
他的眼底,掠过几分晦暗不清。
也是这个时候。
管家又朝着顾父走了过去,言语严谨,“顾先生,今天的订婚宴,完全就是一场乌龙,还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乌……乌龙?”
顾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当即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怎么可能是乌龙,席少曾亲口许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