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散散坐在一旁的纪倾音,看见纪楼山脸上隐隐有些犹豫的神色时。
眼眸微转。
随即不轻不重的讽刺了声,“有一就有二。”
“什么时候你沦落到这种地步了,甘愿要一个脏掉的女人?”
因为纪楼山身上无形之中散发的——凛冽可怖的气息,整个客厅寂静得落声可闻。
纪倾音的声音响起时,好像并不能驱散这房间里的寒意,反而是覆上了一层白霜。
一听见纪倾音的话。
苏落眼底就掠过一抹恨意。
她看着纪倾音,忽地意味不明的道,“同样的一个人,你不也要了两次?”
坐在椅子上的纪倾音,眼底情绪一凝,寒凉出声,“什么意思?”
“苏落!”
没等苏落再次开口,纪楼山就寒厉出声,“把苏落给我赶出去,以后不准她再踏入纪家一步!”
“楼山……”
苏落蓦地不可置信的看向纪楼山,眼眶原本还是红着的,但现在一下就哭了出来。
“我……我跟了你这么久,你明明知道我是被陷害的……”
因为要模仿那人,苏落在纪楼山面前很少哭。因为哭红眼睛就不像了。
所以今天也是苏落第一次在纪楼山面前哭,而且哭了不止一次。
而一看她不像那人了,纪楼山心底更是没有半点犹豫了,呵斥一旁站着的保镖,“还不动?”
“等等。”
纪倾音忽地出声。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苏落的面前,寒凉出声,“你刚刚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同样的一个人,我要了两次?”
同样的。
纪楼山也看着苏落,再一次朝保镖吩咐道,“把她赶出去!”
一旁几个已经上前了几步的保镖,却迟迟没有动手。
看着纪楼山,又小心的看着纪倾音。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听谁的。
因为纪楼山曾经自己亲口说过,在纪氏、在公司都要全部听从纪倾音的。
但现在这个时候,纪楼山又是一家之主。
没有管保镖的犹豫。
纪倾音直接在苏落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扣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来脸来。
“说话!”
嗓音寒厉。
一声凛冽冷厉的气息,让苏落禁不住的想要朝后退。
“我……我……”
顶着纪楼山冷冷的目光,苏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纪楼山的手段,她看见过。但纪倾音也未必是好惹的。
苏落心思一转,略微艰难的道,“这件事情,你……你问他不是更清楚……”
反正她要是真的被赶出了纪家,外面也没她的活路了。
何不如挑拨一下他们的关系?
纪楼山不是最在乎那个人,最在乎她的女儿吗?
纪倾音沉沉的盯着苏落看了好几秒,似乎是在辨别她话里的真实性。
顿了顿之后。
纪倾音才看向——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的纪楼山。
“她说的话,什么意思?”
一对上纪倾音,纪楼山周身凛冽的气息,明显的散了散。
“倾倾。”
纪楼山一如既往温和的叫她的名字,“她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看不出来吗?”
虽然纪楼山是这样说着。
但纪倾音却蓦地想起,纪楼山曾经看到沈尘妄之后说过的话。
【可以是任何人也不能是沈尘妄。】
闻言。
纪倾音反而是勾了勾唇,弧度淡到没有,“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几乎是她话音落的瞬间。
纪楼山脸色一沉,“倾倾。”
没再看他,纪倾音径直的看向地上的苏落,“说说,什么意思?”
“万一我一时好心,让你继续留在纪家也说不定?”
“你能作主?”
对上苏落微微亮起的眼底,纪倾音就像是拿捏住了她的七寸一般,“你觉得,我能不能作主?”
纪楼山会适当听纪倾音的。
但纪倾音,一定不会听纪楼山的。
谁的话语权更高,没人比苏落更清楚了。
她看向了纪楼山,在对上纪楼山眼底不着痕迹的警告时。
苏落还是慢慢的爬向了他,依旧轻轻柔柔的声音,“……我……我还想想要留在你身边……”
如果没有纪倾音刚刚的那番话在前面。
那么苏落现在,肯定就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恳求。
纪楼山既然能够用眼神警告她,那她也能绵里藏针的……跟纪楼山谈条件。
如果纪楼山答应让她留下来,那么关于纪倾音想要知道的那件事情,她肯定会只字不提。
苏落话里的意思,纪楼山肯定能够明白。
他一双深沉不见底的眼神,沉沉的盯着苏落看了好半晌。
无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