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几个秘书边走边讨论着。
就在她们讨论得正起劲的时候。
一道清越如雪水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
“什么合作？”
在熟悉不过的四个字，落在了几个秘书的耳旁。
瞬间。
她们周身的血液，似乎都像是被凝固了一般。
静了几秒后。
她们才僵硬着转过了身，“纪……纪总。”
嗓音也是忍不住的轻颤，像是从灵魂深处透着几分惧怕。
纪倾音看着，淡淡的询问，“你们刚刚讨论，什么合作？”
然而，纪倾音话音一落——
“纪总，对不起！”
“纪总，我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也不敢了……”
“我们以后再也不敢在公司，讨论跟上班无关的事情了……”
三四个秘书，齐刷刷的在纪倾音面前弯下腰，颤着声音向她道歉。
纪倾音，“……”
顿了顿。
她看向最边上的那个人，“你来说，刚刚你们谈论的什么？”
“纪……纪总……”
被点名的那人，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
看见纪倾音指的人，还真的是她时，瞬间吓得后退了一步，“纪……纪总，我再也不敢了……”
“说。”
单单的一个字音。
将那人吓得几乎是将她们刚刚说的话，全部复述了一遍。
估计要不是因为记不住，她恐怕还能够完完整整的给纪倾音背下来。
听见那人说的话。
纪倾音眼底，并没有明显的情绪波澜。
沈尘妄，跟顾笙儿合作？
眼底异色一闪而过。
纪倾音径直的朝电梯走去。
而站在她身后侧的寻野，则是没有看任何人一眼，径直的跟了上去。
……
直到看不见纪倾音的背影时。
吓得惊慌失措的几个秘书，心底才蓦地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
“我也是……”
“纪总就是一个字不说，我看见她就腿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就是。”
……
专用电梯内。
只有纪倾音和寻野两个人。
静寂几秒后。
寻野不辩情绪的声音响起。
“要不要我去做什么？”
比如把刚刚她们说的那个电影，搞黄？
“不用。”
纪倾音嗓音淡淡，“他是个演员。”
“他要跟谁合作，是他的自由。”
闻言。
寻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优越严谨的眉宇，微微敛了敛。
……
车子在云暮间停下的时候。
沈尘妄的车子，也停在了一旁。
纪倾音下车的时候。
扫了一眼。
随即收回了目光。
走进去的时候，有佣人上前将她的外套接过。
“他回来了？”
除了纪倾音之外，也只有一个人可以在云暮间自由出入。
沈尘妄。
佣人立刻躬身应道，“沈……沈先生在厨房……”
厨房？
纪倾音美眸微转，掠过淡淡的寒凉，“之前不是说过了，不准让他再进厨房？”
“这……”
佣人一脸的为难，“沈先生执意要进，说是要补偿您，我们拦也拦不住……”
佣人磕磕绊绊的语调，听得出来有几分忐忑。
补偿？
没来得及思考是什么补偿。
纪倾音就径直的朝厨房走去。
料理台前的男人，一身雪白的衣服，清隽而雅致。
跟充满烟火气息的厨房，格格不入。
听见身后熟悉的脚步声。
一声。
一声。
沈尘妄都记得了心底。
放下手中的勺子，沈尘妄转身看向朝她走过来的少女，“倾倾。”
声音是下意识温和下去的。
沈尘妄雅致清隽的面容上微缓，漆黑的眼底溢出几分微微的喜色，“你回来了。”
已经走到他面前的纪倾音，随意的嗯了一声。
“在煲汤？”
纪倾音扫了一眼，砂锅里还在冒着白雾的汤，“不是跟你说过了，不用做这些？”
平静淡然到毫无起伏的语调里，竟然有丝丝的责怪。
但沈尘妄听着，心底却是有些高兴。
他伸手环住纪倾音，低低的嗓音很温和，“想要给你做。”
想要给她补身体，也想要讨她欢心。
纪倾音眉眼微微挑，突然想起刚刚佣人说的补偿，随即也问了出来。
“你这，又是要补偿什么？”
纪倾音的话音一落。
沈尘妄落在他腰间的手，微微一僵。不过转瞬就恢复如常。
即便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起，但既然倾倾问了，他也就答了。
“昨天在医院，你是不是生气了？”
对上纪倾音看过来的目光，沈尘妄的声音低声温和的道，“……想哄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