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闻笑:“目的单纯到只喜欢我的脸?”
曲盈笑出声, 毫不扭捏地补充, “那当然还有你的身材。有一天晚上你拿被子, 腹肌真好看, 哈哈哈。”
她又想起上次说道她是看上了他的脸才结婚,以为他也是。如今想想, 他其实是绕了一个大弯子。
他那时候明明已经知道她在哪里工作,恐怕也偷偷摸清了她的情况, 却没有直接去找她,而是先是把结婚对象的理想条件透露给姑姑霍斯意,再等着霍斯意帮他去找人。这种找人也不是直接上门地找,倒像是姜太公钓鱼。
曲盈看着小坑一点点被泥土填满,松开树苗后抹了一下额角的汗, 抬头问他:“如果我当时没有给你投结婚简历, 那你要怎么办呢?”
霍予闻撩起眼皮,看她被晒得微红的脸, “促成闻远和勘察院合作。”
曲盈微愣。
闻远和勘察院合作是在他们婚后一周, 那时她刚刚表白被他拒绝, 完全是硬着头皮去做这件事,原本以为只是巧合,原来也是他的手笔。
现在想一想还有点生气。
她伸出手指去点他的肩膀,嘴角却挂着压不住的笑,“霍予闻,你心思怎么这么深呢。”
霍予闻握住她的手指,也笑,“我当时目的单纯,只是想要娶你。”
重遇她之后,手里握着很多她的消息。那时他知道她正被催婚并且有结婚的打算,也听了一些传闻,他便有了一定要把她留在身边的想法。嫁给他起码更靠谱一些。
等到真和她结婚,面对那么鲜活的她,深藏在心底的念头慢慢浮出水面时他还不曾察觉。
沦陷似乎只是一念之间的事。
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称呼,都能让他心跳如鼓。
而那时他分辨不出,她对他是出于隐形合约,是出于游戏心态,还是真的喜欢他。他的诸多顾忌,也不允许他向她迈步。
一直到她离开,她拒绝他的关心,他才彻底反应过来,他要的不只是结婚那么简单。
曲盈的手指在他掌心轻挠,微微歪着头看他,“怎么感觉你把我完全拿捏住了呢。”
霍予闻摘下手套,也摘下她的,推着她向回走,声音里的笑意压也压不住,“霍太太,我们两个到底是谁拿捏谁?”
她的一个小情绪都足以感染他。她拿捏他才是。
曲盈回头去看两人栽种的几排小树苗,“不继续了吗?”
“不了,先去午饭,下午姑姑带人过来商量婚礼的事。”
婚期确定之后,两人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只在定制婚纱礼服测量尺寸、确定宾客名单和选择婚礼方案时出现过。这次婚礼策划公司出了细案,姑姑霍斯意带着人一起过来商量。
出于霍予闻对海边的执念,两人最终选择在海岛举办一场海边婚礼。大到婚礼基调,小到某个摆件的设计,曲盈第一次见识到霍予闻“严格”的一面。
尽管策划方案准备的已经足够详细,对方还是被他问到满头大汗,像是面对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恐怕哪一点不满意就要推翻重来。还好这位“上司”虽然严格了些,却并不难沟通。等到沟通完毕,已经日落西山。
……
樱花将三月四月完美串联,等到树上花瓣落尽时,已经到了四月中旬,闻远和勘察院合作的西山地质灾害监控预警系统第一期工程也已经顺利完工。
曲盈马不停蹄地跟着闻远产品部门跑了几次西山,调试系统,又再次核验过二期布点,难得可以休几天假时,时间已经走向五月中旬。
连日的劳累疲倦让她没能逃过春季末盛行的那场流行性感冒。几年没生过病的人直接被高烧撂倒。霍予闻也不怕被她传染,直接在家里办起公。
生病的日子,除了身体难受些,其余各项待遇其实很像公主。霍予闻平时就很惯着她,这一生病,简直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程度,去餐厅的几步路都不需要她来走。
曲盈一面享受这种公主待遇,一面又担心自己被养得太娇了。
被他几乎衣不解带地照顾上几天,某天早上她醒来时,感觉身体已经大好。至少是胃口大开了,忽然很想吃楼下那家喷香的小馄饨。
再过上四天就是两人婚礼,毕女士和姑姑霍斯意早已提前飞去海岛做准备,倒是她和霍予闻因为她的病一拖再拖,还留在江城。
霍予闻这几天一面照顾她,一面提前安排公司的事,几天熬下来,眼下有些乌青,躺在她身侧,看起来睡得很沉。她放轻动作爬起床,准备换上衣服去楼下买个早餐。
五月的江城早已绿树成荫,晨风吹过时还有些春凉。馄饨店离得不远,从小区偏门出去,拐上一个弯,再走上一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