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乐祺一手托着腮帮子,另一只手食指指着天花板画着圈圈,默念道:“123……”
三圈转完,他便无声地收回了手。
周游也做好了妆造,在他旁边不远的位置坐下,扭头向工作人员问道:
“有水么?”
“不好意思,麻烦也请给我一杯。”任乐祺也跟着说道。
做妆造的好几个小时里,他们几乎都没有喝上一口水,此时确实觉得有些干渴。
再加上哭怨鸟魔药的副作用,他的喉咙甚至开始发疼。
于是一拿到塑料杯,他就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
“啧啧啧,我劝你还是别喝水了。”不知是不是几天没见好了伤疤忘了疼,王裕超又有了阴阳怪气的底气。
说罢,他用手指捻起杯中的吸管,在不破坏口红的情况下吸了一口水,然后砸吧砸吧地咽下。
任乐祺托着腮像是在看乐子似的盯着他看,却不说活。
王裕超被他盯得有点发憷,于是转向一旁的林秋秋继续说教:
“尤其是你们小女生,最爱化妆了,吃东西喝水都千万要注意,别把口红吃进去了,那可是致癌的。”
“贵一点的口红成分都是食品级的,我从小到大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了。”林秋秋满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
“不一样,”王裕超向来不喜欢有人反驳他的说教:“我在微博上看到一个道士大师说,口红这种东西颜色血红,阴气极重,吃下去对内脏的伤害等同于七窍流血。”
“那吃绿色的口红难道等于七窍出轨么?”周游不屑地冷哼,“封建迷信。”
“这可不是胡说——”王裕超满不高兴地想要斥责他。
“说得对,有些东西可是很玄乎的。”任乐祺说道。
王裕超没想到他会帮自己说话,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但随即就接受了现状,满意地点点头:“对,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都是有依据的。”
“怎么连你也……”周游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任乐祺悄悄冲他眨了眨眼睛,于是一脸无奈地闭上了嘴。
“对了,”任乐祺扯了扯王裕超的袖子,让他低下头来悄声耳语道:“你知道有一个说法是,镜子不能对着人吗?”
“我知道我知道,镜子这玩意儿,可邪门了,还有玻璃也是。”王裕超一脸严肃地和他讨论。
“那你看那扇玻璃窗,”任乐祺指了指对面墙上的窗户,“现在正对着谁?”
王裕超抬起头,发现窗户正对着他自己,玻璃上还倒映着他的身影。
“卧槽。”王裕超猛地站起身来,刚想骂些什么。
下一秒,一块脸盆大的墙皮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了他面前的桌上。
王裕超被这突如其来的小事故吓得不轻,眼睛瞪得老大,如果不是眼睛小,恐怕眼球都快要掉出来了。
他惊愕地看了看桌上的墙皮碎片,又看了看任乐祺。
任乐祺一脸意味深长地冲他挑了挑眉。
王裕超夸张地张大嘴巴,飞快地走到窗户边上把窗帘拉上,还强烈要求所有工作人员都不准戴眼镜。
胡搅蛮缠一番之后,他这才满意地走向座位,手里还捧着一杯泡好的茶。
只见他把自己杯子里的一次性吸管拎出来,在裤腿上认真地擦了擦,横在茶杯上双手捧到任乐祺面前:
“任大师,不,任哥哥,喝水,来,喝水。”
他谄媚地说道。
任乐祺点点头,手却很诚实地默默将茶杯推远,继续压低声音故弄玄虚地说道:“看在你这么心诚的份上,我再指点你一下。”
“谢谢任哥,谢谢好哥哥。”
任乐祺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慢悠悠道:“我昨天夜观星象,看到你今天不宜多言。”
“好好好,我这就闭嘴。”王裕超马上把手掌交叠放在嘴巴上。
“这就对了,你待会也一直保持沉默就好。”任乐祺点点头,“另外,我看你最近有……”
书到用时方恨少,任乐祺一时间想不到忽悠的措辞。
“难道我有血光之灾?”王裕超惊讶地瞪大眼睛,抢答道。
“对,没错。”任乐祺说道:“但也不是不能化解,等会儿以我手指叩三下桌面为信号,你痛哭流涕,就能把厄运吓走,嚎得越大声越好。”
王裕超飞速点头,一脸严肃地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他明白了。
没过一会儿,镜头调试好,直播便准时开始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看到自己在镜头中的模样,小屏幕就被铺天盖地的弹幕给占满了。
【拒绝碰瓷,无人能演蓝渚觉】
【长这么普通,究竟是哪来的自信营销自己像蓝渚觉的啊?】
【就这五官,我觉得我都长得比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