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很简单,但人物的情感却很复杂。皇帝病重,太子守在皇帝床前伺候,另一个皇子却想乘机杀父夺位,最后兵败自戕的故事。
“时间到,开始吧。”
陆元放下手里的剧本,活动了下脖子,率先走上场,背对着众人。
白珺绕深吸了一口气,假装被人推搡着带了上来,被迫单膝跪下。
陆元缓缓转过身来,轻轻垂下眼帘俯视着面前这人。
在陆元转过身的那一刻,他的身上仿佛迸发出一股无法言语的气势,让人心生敬畏。
白珺绕忐忑跪在地上,剧本上现在这里陆元该说台词了,可他却一直没说,他心中焦急。
陆元缓缓踱步围着白珺绕走了一圈,重新站在白珺绕面前。
忽然,他情绪骤变,他眉目间的威严势不可挡的突破他清俊的外表外溢出来。他猛地拽紧白珺绕的衣领,俯下身来直视着他。
白珺绕瞳孔一缩,被吓得一时失语。
“皇弟,你的封地在富硕的南方。本宫准你带你的母妃一起去封地,准你可不必向朝廷献贡品。为什么?”陆元语气放轻,“为什么要造反呢?是本宫待你不好吗?”
白珺绕心中一沉,背得滚瓜烂熟脱口而出,“很好,你很好。”说着,白珺绕痴痴的笑了起来。
“皇兄你知道吗?我真的特别的嫉妒你,你从小就是父皇最宠爱的孩子,你的母亲是皇后。你一出生就是太子,父皇亲自教你读书,写字,教你如何为人君。”白珺绕双眼泣血,咬着牙说:“可我不甘心呐!凭什么你不费吹灰之力就拥有了一切,而我呢?我什么都没有!”
“我的一切都是自己挣得,凭什么现在的皇位我挣不得了?”
“我只是给自己选了另一条路而已。”
陆元失望的看着白珺绕,松开了钳制住他衣领的手。冰凉的手抹去他脸颊上的一滴泪。白珺绕呆呆看着陆元手指上的泪,原来他竟然哭了。连他自己也没感觉到。真是讽刺,他竟然——还会哭。
白珺绕看着陆元,他的双眼带着悲痛,似是看着自己不懂事的弟弟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错事。
在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君臣,而是兄弟。
陆元一只手捧着白珺绕的脸颊,轻轻抵住他的额头。白珺绕感觉得到,陆元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在悲痛。
白珺绕忽地笑着问道:“哥哥你是在为我伤心吗?”
陆元深沉的看着他,退后两步,然后决然背过身去。长叹一声,“赐——毒酒。”
……
“咔。”张导眼角带着笑意,“很好。”
陆元眨了眨眼,瞬间出戏,他站直身体,朝着张导的方向鞠了一躬。
白珺绕半跪在地上,眼角泛红,心中高//潮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消退。他慢半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神情还有些恍惚。
张导先看向白珺绕,眼里没有之前的敌对,反而多了些欣慰,“小白明天上午九点来跟我们签合同。”
白珺绕楞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陆元用手肘怼了他一下,白珺绕才回过神来,哽咽道:“谢、谢谢张导。”
“嗯,回去吧。”
白珺绕转过身用手背抹了下自己还有些湿润的眼角,他在临走前,看了看陆元,纠结了下,嘴唇动了动,无声的说了两字‘谢谢’。
陆元收回自己的眼神。
张导犀利的双眼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陆元。”
张导笑着,“你,很不错。明天上午十点来公司。”
“谢谢张导。”
陆元出门后,张导淡淡撇了一旁坐在一旁还发着楞的岑闻,“你还不走?”
岑闻脸色扭曲了一下,起身飞快离开。
怎么可能呢?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是陆元?
一个从前丝毫没有演技的人,只才过了半年而已,演技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这怎么可能?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陆元吗?
岑闻垂着头快速离开,连身后他的经纪人魏东林唤他也当做没听见。
魏东林见状,皱眉无奈哎了一声,提着岑闻的东西,就赶忙追在他身后。
。
陆元走后,张导翻看着手里陆元的简历,感叹道:“才23岁,真年轻啊。”张导侧首,“舒月你怎么看?”
李舒月挽起耳边碎发,清淡道:“一个有天赋,一个有实力。今天运气不错。”
张导爽朗大笑了起来,“确实。”
申楠挑眉,“这个陆元演技真有那么好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刚才那一段戏,在申楠看来陆元根本没有太大的发挥。
张导哼笑了一声,“你个外行。”
“我演戏是外行,但其他方面可不是。”申楠微微扬起脸蛋。
李舒月轻笑了一声,解释道:“有些演技好的演员,只要他们一进戏,就会在周围形成一股磁场,影响着周围的人一起进入戏里的情节和情感。这场戏,从头到尾都是白珺绕在说,在抒发情感,看上去像是白珺绕的主场,但是实际控场的却是陆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