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在半空看得很清楚,围观的人全都已经麻木到不想说话了……
至于比试台,上面有什么东西罩着,她看不清台上的情况,甫一落地,卿凝立马钻进人群凑到了比试台的正前方,结果,这一看,好家伙,这……这换她来也得沉默。
只见祁麟在台上支了一张躺椅,躺椅上方悬着一把骨伞,半透明的轻纱从骨伞边沿垂落,将祁麟罩了个严实,从下面看去,只看得见一个隐约的人影,手有一搭没一搭地从躺椅边的小几上拿小食往嘴里塞,吃得口干了还有竹筒装的饮品可以喝……
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比试的,来度假的还差不多,关键这会儿,台上除了他也没其他人,这是在中场休息?
“第几场了?”卿凝摸到屠昭边上问道。
屠昭抄着手默了默,道:“马上第二场了……”
第……第二场?才到第二场,而且还没开始?
卿凝惊了,言朔那边可都快比完了!
“下一个!”主持修士道。
卿凝立马集中注意力到了台上,她倒要看看祁麟是怎么比得这么慢的。
难不成是水平太过相近,陷入了僵持的持久战?
片刻后——
卿凝的双目从炯炯有神退化到了涣散无神……
祁麟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那把躺椅,唯一的动作大概就是给一个花篮状的法器里装东西……
那个花篮状的法器,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每逢什么节日庆典,用来自动喷洒花瓣的,因此,它还有个名字叫做“天女散花篮”。
只不过现在天女散花篮里面装的不是花瓣,而是符箓。
高阶的符箓威力巨大,比试是禁止携带上去的,除非是比试者自己在上面现场画,否则,要用的话,就只能用低阶的符,但低阶的符一般都比较鸡肋,在对手的攻击之下,还不一定能一边防御一边成功地将符纸贴上去,因此,真正在比试台上用符的极少。
不过——
“这就是所谓的土豪式打法吗,啧啧啧,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那符纸喷得跟下雨似的,人家用符是一张一张用,他倒好,一筐一筐用……”
“可不,一般人哪经得起这般消耗啊,就算是最便宜的低阶符,这一筐下来,少说也得用去十几万灵石吧。”
“不过他这个法子除了烧钱倒是够损、够聪明、也够懒,一下喷那么多张出来,对方根本就无处躲,中一张定身符就得有十几息不能动弹,这接连不断地喷,对方除了投降根本没有别的路可走。”
……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卿凝:“呵呵……呵呵……”
她很好,她没疯。
“呀!他还有多少场来着?”卿凝拽着屠昭的袖子问。
屠昭:“一共十九场,打完这场还有十七场。”
卿凝腿忽地一软。
“师父!”屠昭惊呼,在卿凝倒地前扶住了她。
“没事,我没事。”卿凝喃喃道。
也就是用了几百万而已,可——
要是几百万买的是正经法器也就罢了,可那是符箓啊!用一次就成废纸的符箓啊!
卿凝眼前一黑,祁麟这败家子可真不是浪得虚名。
……
祁麟的比试从天亮比到了天黑,与他对战的所有对手,无一例外地全部被迫投降。
整个西南赛区又多了一个神话。
客栈内。
“还剩多少?”卿凝沉着脸问道。
祁麟迟疑着将剩下没用完的几十张定身符和暴跳符拿了出来,小声道:“全在这了。”
卿凝一把抓了过去,盯着他:“错了吗?”
“是你说趁手的都可以买下的,我用这符就挺趁手的啊。”祁麟不服着嘀咕。
卿凝深吸了一口气,敞着手里的符箓道:“这几百万你但凡是买的什么正经法器,我一句话都不会多说,可你这是买的什么?啊?”
卿凝越想越气,直接抽出一张暴跳符就贴到了他身上。
开始不受控暴跳的祁麟吱哇乱叫了起来:“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带你这样的,你不讲武德!”
卿凝哼了一声:不讲武德,哼,那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不讲武德。
卿凝把符箓塞给屠昭,当着祁麟的面,严声道:“给我一张一张地贴,让他给我跳到真心认错为止!言朔你来监督。”
说罢,卿凝便气呼呼地走了。
剩下师兄弟三人,祁麟求救地看向自己的两个师兄:“本事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言朔回之以微笑:爱莫能助。
屠昭稍微好一点,至少还同他商量了:“喂!下一张你想用暴跳符还是定身符,你自己选。”
祁麟欲哭无泪:选个鬼啊,他一个也不想用!
“我错了。”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认个错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