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她看走了眼,卿凝收拾东西的动作加快,不言不语,气呼呼。
然而,就在她收拾完正准备走的时候,周围却突然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卿凝不明所以,转头一看,却见那算命先生面色铁青,剩下的其他人,一半朝着算命先生幸灾乐祸看好戏,一半对着她羡慕嫉妒瞪红了眼。
发生了什么?卿凝刚才沉浸式收东西,这会儿完全就是在状况外。
好在之前和她一块嗑过灵花生的几个少女给她补上了空白。
粉衣少女轻扯了扯她的衣袖,激动地道:“言道友刚才是在给你出气呢吧?是吧?是吧!”
卿凝:“哈?”出气?给她?他不是都快被那算命的给忽悠走了么?
!!!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卿凝好奇地眨了眨眼,另一少女却催促着道:“快答应呀,我可太爽了,赶紧的,趁热乎再踩一脚,我超爱看的!”
卿凝一脸懵,侧首压低了声音问道:“答应什么?”
粉衣少女:“刚才言道友请那算命的测算你会不会答应收他做徒弟啊,你看他现在脸臭的,先前吹那么高,这会儿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了吧。”
卿凝愣了愣,待反应过来时,已然已经加入到了憋笑人的行列。
这招太损了。
那算命先生若是说她会答应,那便无异于自砸招牌,变相承认了他之前说的言朔乃他命定之徒都是鬼话。
若是说她不会答应,可言朔话里话外都是一心要拜她为师,只要她应下,那便又是把他自己的脸送上来给人打。
如此进退皆是死局,争来争去一场空不说,还要把自己给倒赔出去,那算命先生不黑了脸才怪。
众目睽睽之下,言朔走到了她面前,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浅笑:“他好像算不出来,师父能给我解惑么?”
得了,又是一刀,卿凝抽空瞥了一眼他身后的算命先生,好家伙,那脸色,黑得那叫一个姹紫嫣红。
卿凝憋笑快要憋不住了,她可是老实人,人师父都叫上了,她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答应他啊!
正好她东西都收拾好了,卿凝给言朔递了个眼神,然后率先往前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本以为他应该懂这是什么意思,没想到走了几步人没跟上来,回头一看,言朔脸上的笑容仿佛凝固了一般,顿在原地一动不动。
卿凝扶额,这新鲜出炉的师徒默契终究还是不行啊,刚才不还挺聪明的么,怎么这会儿人就傻了?
“还愣着干嘛?跟师父走啊!”卿凝笑着提醒道。
言朔回过神,悄悄红了耳根。
……
“好啦,说完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喽。”边回忆边复述,卿凝说得口干舌燥,灌了好几杯茶才缓过来,然后笑眯眯地给了个结语。
贺茹听得惊叹不已:“啧啧啧,你这徒弟也太上道了吧!那算命的活该,竟敢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想到真正的癞蛤蟆竟是他自己,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可以可以,这徒弟收得不亏……”
“经此一事,那算命的恐怕再也没脸在那招摇撞骗了吧?”贺茹手握成拳,恨不能当场痛打落水狗。
卿凝补刀:“还什么以后啊,当时在他摊位边排队等着测算的人就散了。”
贺茹大笑:“什么叫咎由自取,这就叫咎由自取!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打闹说笑到了后半夜,快要破晓的时候才分别睡下。
只是第二日天亮没多久,贺茹就又跑来把卿凝从被窝里拔了出来,催促道:“快快快!你答应带我去看你徒弟的。”
“啊?一定要是今天么?”
她明明说的是过几天,没说今天啊!
卿凝困得要死,现在就是很后悔,她早该料到的,就贺茹这个急性子,能忍上几天才有鬼了。
她昨晚上就不该多嘴提那一句徒弟的相貌,贺茹一听说是个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温润贵公子,立马就精神了,非得让她带着去先看一眼,说得好像只要看一眼就能死而无憾了似的,卿凝被她磨得没办法,只好答应。
卿凝此刻睡眼惺忪,直到被拽上路还迷迷糊糊,唯一的好朋友是个急性子,不知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一路上,贺茹都在数落卿凝:“呀!你这四舍五入就是从万剑宗手里抢了个徒弟,要是我,那肯定得放眼皮子底下看着才放心,你居然心这么大把人家给扔外面,万一被别人慧眼识珠勾跑了怎么办?真是的……”
“咦?赏金榜前面怎么聚了这么多人?”贺茹数落到一半突然拐了个弯。
卿凝揉了揉眼睛,总算是清醒了过来,道:“去看看。”
两人御空而下,分布在各地的赏金榜都隶属于玄机阁,是以,所挂的任务都是互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