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的第一场戏就是在B组拍摄的,B组导演名叫何力,青年导演,拍过几部电影,评分都还不错在小众题材中比较有名气,功底也扎实。在李导身边学习是很好的机会,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
拍摄的一幕就是姜棠试镜的那段。
拿到剧本,姜棠才知她根据李导的几句话分析出来的结果,阴差阳错对上了些许,才有机会被记住,进入角色确定名单。
叶澜出场就是自带风情的美人,但并不妩媚,相反她看起来是个很有气质的文化人,你很难想象她在金窟里如鱼得水,管理一个大场子。
她出场,男人们视线便被不由自主的吸引住,但同时忌惮她身后代表的权势不敢轻动。但要说对她本人的敬畏,是没有的。在这样一个金窟里,出入来往的男人对女人会有多少尊重?叶澜漂亮还带一股锋利的刺,本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要换一个人只怕被吞的骨头都不剩。
叶澜好好的站着,甚至还要对其恭敬,都源于她背后的男人。
她进入白马酒店的别有洞天,就有清秀佳人的服务员帮她拿包拿外套,如同回了家般自在。
金窟内金碧辉煌,极尽奢侈,豺狼穿上西装便伪装成人类,端着衣冠楚楚低声交谈,俨然上流社会的模样。
打破幽静是一个女子逃跑的引发的骚动。女子披头散发,穿着只包住臀部的裙子,赤着脚,暴露在外面的皮肤有磕碰的紫青伤口。
她一路跌跌撞撞,但周围的人都冷眼旁观,一派冷漠,仿佛被追赶的不是人,而是任意的宠物。不,就算是宠物,也会有人献爱心的。
她叫着“救命”,却无人回应,空气中只是安静了几秒。
随后就有保镖模样的人,面无表情的拿上一块布给她塞嘴里,反手一绑便把她拖走。她挣扎,眼睛望着叶澜的方向,慢慢放弃没有了动静,如同一条被拖动的死狗。狼狈不堪,无人理会。
叶澜仿佛看见脏东西一样,移开视线。
有负责人一样的人物一脸紧张,赶忙过来解释:“澜姐,对不住,知道您不耐烦看这场面。不小心让逃出来一只老鼠,放心,我们会给它/她教训的,很快就能调/教好。”
叶澜面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在金窟里最关键的一点便是:隐藏情绪。
“知道了。”
负责人点头哈腰的说完,忙着回去调/教老鼠,疾走,背影都带着怒气。想来那女孩讨不了好。
一名衣冠楚楚的男人端来两杯酒,一杯递给叶澜,道:“这批的货,你可帮忙给飞哥美言两句,条子追的紧,有些扎手。”
叶澜眼尾上挑,精致的桃花眼如湖水般沉沉的看不真切,“鲍哥说笑了,谁敢不给您面子,您黑白两道的势力哪个不开眼的敢查到您身上?”
她说话不疾不徐,偏漏洞半点也无。不应承没反对,抓住话语的主动权。这是个样貌与脑子都具备的女人,跟金窟里被抑制的灵魂不一样,格外的显眼。
飞哥好福气。鲍哥不知道多少次羡慕。
“哎。”鲍哥似真心又像假意的叹气,“我算什么,将脑袋架在刀口上讨生活罢了,不比你舒适。据说从安市调来个条子,像疯狗一样,嗅到点东西就不放。”
他卖惨:“有他我都快没活路了。”
他表情愁苦的让人感到有点好笑,这位看着文质彬彬,实际上金窟客人中最暴虐的就是他。
叶澜当然没有相信他,但城市来了个值得注意的人物,她还是关心的。“叫什么名?”
“路海生。”
叶澜瞳孔一缩,身体忍不住发直,每个细胞都在疯狂的跳动。很难想象,一个名字,就能让她有这么剧烈的反应。她一瞬间仿佛连呼吸也是重的,一个名字就能让她溃不成军,但她不行。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如果暴露什么,等待她的绝不会是好事。
怕被看出端倪,她摇头,状似无常地说:“没听说过。”
“那当然,要不是被狗咬一口,谁会知道一条狗的名字?”鲍哥自以为说了个笑话,仰头笑起来:“哈哈哈!”
叶澜附和两句,却充满敷衍,只觉得不耐烦,又打发聊两句才让鲍哥走开。
叶澜快步走到自己的工作间,关上门,才泄露出一丝情绪。
路海生啊。
多久没听过的名字了?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在一切都面目全非的时候,这个名字猝不及防的再次出现在她的世界。
但这个世界又充满巧合,就算一样的职业一样的名字,或许是不同的两个人呢?
叶澜不知道此刻是希望是同一个人,还是不同人的好。
心乱如麻。
“cut!不错。”何力与李导是两种不同的性格,他年纪更轻,所以会更开朗些,不会让人觉得威严难以接近,他不会吝啬对人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