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地摇头,祈南以为这个话题会就此结束。
“我教你啊。”
“啊?不、不用了。”
“那我打游戏的时候你一起看,看着看着就能学会了。”就在祈南还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吴智晖已经打开了手机,“咱们加□□,我打游戏的时候连麦你就能看了。”
于是,祈南周末的晚上又多了件事,□□视频看他打游戏。
“其实我也没看得多认真,基本上他打游戏的时候,我就放电影看。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有时候连耳机都忘了摘。”说到这,祈南抿了下唇,“或许一开始我是真的把他当成一个小朋友,可两个人一旦相处的时间长了,自己也会分不清这是什么感情。”
暧昧是药,又甜又毒。
当吴智晖得知她在他打游戏的时候看电影,索性也关了游戏,他说:“选部想看的,我们一起看。”
这句话,令祈南感到了心动。
身边的朋友纷纷结婚生子后,她就不常去电影院了。一部好的影片需要感受需要分享,而她恰巧少了那个可以分享的人。
仍旧是□□视频的方式,基本上都是她选片子,吴智晖陪着一起看。唯一一次俩人坐在电影院看的那次是他发了奖金,看的是《前任攻略》。
“你有几个前任?”夜深人静,吴智晖发来信息。
祈南咯噔了一下,斟酌后回复:“太多了数不过来。”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时,他说:“我有七个前女友,最喜欢那一个让我曾经像个舔狗。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毕竟即使是最好的朋友,涉及对方的私人感情她也从不给予建议或意见。因为祈南相信,能再度提起前任不是伤得很深就是无法忘怀。
她以为自己不回是最合适的选择。
“我睡不着,我能和你聊聊吗?”可是吴智晖没有等她同意,直接打来了电话。
一夜无眠,他们聊了很多。哦不,准确的说,都是他在说,而她只负责听,偶尔疑问句的时候给予“嗯”“哦”“是吗”等之类的回答,以便他能继续说下去。
胳膊抬起双手交握,祈南用脸颊蹭了蹭冰冷的手铐,“那时如果我能明白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听他说话的人,一个能盛载他负面情绪的垃圾桶,也许就能及早抽身。”
“或许那时你已经意识到,但所受的教养让你无法拒绝。”
在旁人听来像是给她找了个台阶下,但面对柳琉认真的眼神,祈南一愣。蓦然垂下眼眸,“我的母亲告诉我,即使讨厌一个人,也要让对方把话说完,这是起码的尊重。”
所以即便察觉心底的不耐烦,祈南仍没有显露出半分。那一晚她当了一回称职的倾听者,直到天明。
直到她与吴智晖之间的电话越来越频繁,有时放假一打就是一整天。而自己,总是倾听的那一方。
祈南一直认为自己不在意,可以很好地处理,直至某一天的凌晨接到一通电话。
吴智晖在电话那头告诉她,和打小长大的哥们闹翻了,因为一个陪酒女。
“上回在KTV撞见你们喝酒,我看见你就连那些小姑娘敬的酒也全部喝掉。你没有因为她们的身份、职业轻视她们,反而拦着她们让她们不必一口干完。那时我在想,原来真有人能不在乎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尊重平等地对待每个人。”
吴智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断断续续可能是酒精上头,“谁不是爹妈生的对吗?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对吗?生而平等对吗?!”
一声接一声愈发响亮的“对吗”,电话这边的祈南却渐渐冷下了脸。
“小姑娘是个小姐,但也是人,凭什么他可以随便叫她过去陪他喝酒?人家好好地坐在我旁边,他算几个意思?就因为他有钱吗?!”拔高的嗓门突然哽咽,“他有钱了不起,不还是花天酒地胡乱挥霍?我今天压根就没想去喝酒,结果呢?就因为我跟那小姑娘说了一句不用理他,他就朝我动手?你知道么,我把他当哥,他把我当孙子!”
他,指的是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祈南听吴智晖提起过,多数时候是他们还有好几个社会上认识的所谓朋友,一块去“那种”KTV喝酒喝到凌晨,有时天亮。
上回建材老板会在正规经营的KTV自己带来小姐,事后感觉意外又不觉得意外,但万万没想到吴智晖会是因为这件事接近她——这令祈南如鲠在喉。
“小姑娘吓死了,只好过去喝了整整一瓶啤酒。他还不满意,又叫我和小姑娘当着那么多的人面亲一个。我觉得他太不尊重人了,不尊重我,也不尊重那个小姑娘,他不把我们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