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失踪的女孩母亲却说女儿没有男朋友。于是她赶到了家附近的派出所,那天夜里下着雨。
情急的母亲向值班民警报案称自己的女儿出事了。民警在询问后犯了难,“你很确定你女儿没有男朋友?她有没有,我是说,曾经有过不接电话之类的?”国外,先不论鞭长莫及,是真是假也无法辨别啊。
母亲想也不想,坚决否认:“没有。就算她不方便接电话也会发个消息给我,所以我们才会定在她空闲的周末晚上。而且我的女儿我了解,她也知道她一个人在国外我会担心,不会让我联系不上她。”
身为母亲,维护孩子就像与生俱来的本能,“她是个守信用的孩子,也是,”突如其来的哽咽让这位焦急的母亲红了眼眶,“也是,我唯一的孩子。”
深夜的接警大厅,寒风从门缝中钻入,值班民警从衣着单薄的母亲的手中接过手机,再次拨通了女孩宿舍的电话。
“女孩的同学打了报警电话,值班民警也将这一情况同时上报。”说到这,杨黎皱了下眉,“算是顺利,英国警方在报案后的第三天找到了失踪的女孩。女孩没有受伤,也没遭到其他伤害,可是女孩却称自己是被人绑架的。”
失踪案成了绑架案。女孩还说,虽然全程被蒙着眼,绑匪几乎不与她说话,拿走了她的手机和身上的现金。但有一天她听见绑匪接起一个电话,开口第一个字是:“喂?”
不是Hello,也不是Speaking,是女孩最熟悉的语言。
“那女孩已于上周回国,母女俩又去了趟派出所,报案。”忽然,杨黎直盯盯地看着她,“那女孩告诉民警,有人建议她回国后立即报案,因为那不是一起单纯的绑架案。”
杨黎一顿,复又问她:“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登州那边为什么会同意让你参与这个案子?还有,外聘顾问又是怎么回事?”
沉默多时的神情有了一丝变化,只不过与杨黎想象的不一样。
不紧不慢,从容淡定,“如果想知道原因,自己查、问郭局或是找登州刑警队,你可以三选一。”柳琉走向大门,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我,懒得理你。”
瞥了眼敞开的大门,杨黎也不恼,只是仍不死心,“你知道隔壁住的是谁?是不是怀疑他们和绑架案有关?”
杨黎深吸了口气:“柯朗的见义勇为还没有审批通过。”
挡门的手一顿,这次,柳琉朝他投去诧异的目光。
“见义勇为?”
第2章
“12.24金店抢劫案”中,劫匪三人持械抢得黄金金块、首饰共计938.96克,价值40万余元。金店店员两名受到了威胁惊吓,未受伤。劫匪在逃离时开枪,导致一名路人中弹,当场死亡。
警情通报上的内容她能倒背如流,包括那名路人的信息。
“柯朗,1968年出生,53岁,早年间曾是本市欢欢游乐场职工。2003年,游乐场所在地块拆迁,游乐场也倒闭关门。失业后,柯朗开始学着跑会。”投影布前,杨黎短暂地停顿,解释道,“跑会,类似哪个地方要开庙会、赶集,他们就拉着要卖的东西往哪边跑。不过柯朗卖的不是衣服鞋子,他摆的摊子是打气球、套圈。”
长形的会议桌两旁,二队的刑警聚精会神地听着,郭局也列席其中,正对会议室打开的大门。
柳琉摸了摸鼻子,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幸好杨黎讲得专心,并未察觉她的出现。
“但是摆游戏摊子赚钱既不容易也慢,在慢慢熟悉了之后,他就自己出来单干,和别人一样卖衣服,也卖过吃的。2011年,柯朗将赚得钱投给了一家私人游乐场。”
“诶?”
在场的人都同小宋一样露出惊讶的表情。
郭局屈指敲了敲桌面,“等一下,”同时,朝门口张望笑了笑,“柳琉,你也进来一块听。”
杨黎闻言飞快扭头,在对上一双浅笑盈盈的眼眸后眉头立即蹙拢,“什么时间了现在才来?”
就跟审问嫌疑人“自己做了什么不清楚?”差不多。
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柳琉大大方方地走进会议室,视而不见紧迫的视线,“不好意思,郭局,打扰你们开会了。”
“不打扰,门开着本来也是等你。”郭局起身,招呼她过来。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登州公安局请来的顾问,柳琉。之前登州警方接到一个女孩的报案,怀疑去年她在英国遭到绑架的那次,背后真正的策划者在国内。柳小姐当时参与了寻找女孩的行动,并且也是她建议女孩尽快回国报案。”
这些郭局事先都已告知过,所以杨黎知道柳琉会出现在今早的例会。可是她迟到了。碍于郭局还在讲话,他只能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