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被逗的哈哈大笑:“好,好,以后和粟粟住大房子。”
原来,富人的富,是无法想象的,更别说相信,千粟揉揉酸涩的眼睛,一切都在按着失控的方向发展,以至于快看不到真实的自己。
我会有完全放弃自己,沉溺温柔乡的那一天吗?
答案是,不知道。
恍惚间,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周六,千粟惊醒,今天是约定回家见家长的日子,还真是头疼。
等千粟收拾好,晋诚已经在宿舍楼下等着,千粟左顾右盼,慌里慌张的上车,好似做贼一般。
晋诚见她此举,大概知道为何:“如果我不太方便出现在这,下次我在校门口等你。”
“我也认识路,以后有需要,我可以自己回”
千粟不想那么招眼的他出现在她的周围。
只想平稳的过完余下一年的大学时光。
还好是周六,校园人不多,宿舍楼下也人影稀疏,稍微放下心来。
她是十分心虚,不想让人知道她结婚,尤其是突然和一个身份地位差那么多的人,这个事情在充满纯爱的大学里难免过于离谱,惹人争议。
车子出校门,驶入车道,清晨透人心脾空气有些湿润微凉,透过车窗吸入肺腑,心情明朗几分。
驶入老宅,再一次被震惊到,他们家这些年看来是没少赚。
就当来参观长见识,千粟安慰自己,不要慌张,没见识也无所谓。
下车后,晋诚绕过去牵过千粟的手,沿着小道走到家人跟前,介绍着:“这是爷爷,你见过的。”
“爷爷好。”
“哎呀,长这么大了,真好。”爷爷拉着千粟的另一只手,思及故人,回忆来势汹汹,恨不能泪洒当场。
刚入大厅就被熙熙攘攘的一群人围着,千粟跟着晋诚论资排辈,一位一位的唤过来。
“大伯好。”
“二叔好。”
“姨妈好。”
轮至一圈,攀谈下来,时日已过半。
千粟相比于同龄人要成熟许多,虽只有二十出头,遇到这种场面也没有怯场,只是觉得繁琐,再加上突然要融入这么大个家庭,让人不自觉地拘谨起来。
千粟有些后悔,关于见家长这件事没有提前安排清楚,她不想大张旗鼓宣扬婚事,以后分开不好收场,两处为难。
千粟也不想让晋家太难做,对于亲戚的调侃已是十分不悦,只能极力忍耐,勉强假笑应对。
“哎呀,晋侄子好眼光啊,侄媳妇这么漂亮,来年生个大胖小子,晋老爷子可就知足了。”
“粟粟还在上学,不着急。”晋诚难得的在旁边解着围。
“还在上学是吧,赶紧毕业回家当晋太太,这么大的产业还等着女主人来打理呢。”
充耳而言全是“晋太太,”“好福气”“高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无不在感叹她的好福气,以后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千粟在心里感到好笑,这晋太太她可不稀罕,打心底升起一阵阵的恶寒,做大户太太真不容易,都不能放肆的回怼,她脸上挂着假笑早就快僵掉。
所幸,这场窒息的会面没有持续太久,由上午的宴席结束。
待满屋的宾客散去,千粟总算可以舒一口气,原来无论多大的家族,背景,三姑六婆的闲言碎语还真是相同无异。
下午可算得空过了会悠闲时光,陪着爷爷在院子里喝着茶,聊着天,听他讲述过去的参军生活,说到动容处,还是会眼眶湿润。
千粟见此在旁边小心的安抚着,看到他好似看到了自己的爷爷,对他这位晋家人讨厌不起来,反而有些亲昵,也跟着忍不住眼眶泛红,
千粟也想念自己爷爷,爷爷是她在那个家中唯一能感受到爱的亲人,把她当孩子的亲人,爸爸另娶生子后,她就跟着爷爷过生活。
此时日落帆进,云影霞光正值晚霞当幕,挥洒余光,如片片碎金倾泄人间,竹林处二人相伴,一老一少,一动一静,是画也是诗。
千粟舞动着裙子仿佛飞扬的花般,手臂挥动比划着什么,重逢以来少有的鲜活生动。
二楼阳台处,晋诚背手而立,赏景也看人,幽深的眸光中尽是温情,冷冽气息逐渐退却开始升温。
心安是什么,于晋城而言,这一刻就是它可捕捉的样子。
温情的种子会生根发芽,但,遗憾也会。
到了晚上,千粟犯了难,在晋家人眼中,他们是合法夫妻,自然是只收拾了一间屋子给他们,于千粟来说,还是有些心理负担的。
晚间,已经到了休息的时间,还在书房磨磨唧唧,实在无法往卧室迈,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哪怕知道是做一些无用的挣扎,还是要以试图读书来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