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诚也没走,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在等什么,不玩手机,不忙事情,看起来无所事事。
千粟又回卫生间换好衣服,出门就看到这样一种景象。
没打算多说什么,准备下楼才发现,旁边的晋诚也跟着下楼,真是学人怪。
早上晋诚父亲才赶回来,说是昨天在外地开会,没能赶上儿媳妇见面。早上千粟是婚后初次见面。
他们一家还和以前一样,晋诚的家人也算随和亲切,尤其是爷爷还是印象中乐呵呵的样子,当然除去那些莫名其妙的亲戚。
同时她也不理解,家风如此自由,平和的家庭,晋诚的脾气怎么就一板一眼,严肃的不行。
晋诚完全有理由和条件推掉这个莫名其妙的姻亲,没有必要赌注上人生大事,真是奇怪的人。
一家人还算和睦的吃完早餐,这是千粟记忆中不曾多得的画面,有人等自己一起吃早餐。
“吃个鸡蛋。”爷爷剥好一个鸡蛋放入千粟的盘中。
”好。”迅速低头喝口粥,试图掩藏某些情绪。
晋爷爷很像自己的爷爷,给自己温暖,哪怕大家习以为常的事,在她这里并不多见,这也大概是当初自己。动了恻隐之心的原因之一吧。
“我自己可以回,你不用送我的。”
“顺便,有很多东西你不好拿。”晋诚也给她拒绝的机会,倒回去,拉着她上车。
“给。”晋诚递给千粟一张银行卡。
“嗯?”
“上交工资。”
“不用,你可以自己掌管。”千粟连忙摆手拒绝。
“你不会是嫌我挣得少吧。”
闻言,千粟愣住了,少! 他还真是少有的幽默。
“不是,我不会管钱。”千粟再次出言拒绝,金钱的流通,是最快建立亲密联系的通道。
她不想生活中有太多他的痕迹,过惯了奢靡的生活不好回头。
“拿着吧,不算多,。”
她的情况,晋诚大概是了解不少的。
千粟爷爷离世后,父亲就染上了赌博,借了很多高利贷,为了弟弟的安全,他们搬得远远的,怕债主找上门,经常换新的联系方式,换房子,后来卖房子,卖车,东平西凑,也不够,总是还了借,借了还,不知悔改。加上父母的偏心,也养成了千粟这种性格。
当然利用这些因素,也是他的手段之一。
“真不用,拿钱办事,该拿的我都拿了,你的承诺也做了,保持现在就好。”
晋诚感受她赤裸裸的抗拒,有些情绪在心头,开口道:“随你吧。”
总算结束交流了,赶紧塞上耳机,拒绝交流。
晋诚的车太过于招眼,校门口老远,千粟就要求下车。
晋诚提着东西下车跟着她,千粟有些为难,让人跟着岂不是更明显,他本人比车还招眼。千粟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赶紧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让他止步。
“我自己提回吧,小事。”
千粟疏离的语气,显然是要和他划清界限。
骄傲的晋诚一早上接连受挫,难免脸色不太好看,把东西递给千粟。
“那我先走了。”
“嗯。”晋诚有些话想要表达,想伸手拉住她,终究还是忍住没有抬手,立在原地,看着她离开。
伸手想要掏出烟,摸到口袋里,千粟拉在洗漱台上的戒指。
掏出烟打着火,晋诚低着头若有所思,靠着车抽烟,直到车边零落的烟头,吐出最后一口烟,抬步跟上已经没有身影的千粟。
千粟提着东西,走到大门口时候,突然抬头,果然看到他,江牧正在她右侧的前方,注视着她。不知道他是打算出去还是打算进来。他的目光扫过来,千粟忽然心颤,如白酒上头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着江牧走近,她提着东西窘得半天说不出来话,短短几秒,分外漫长,他看到了吧,她从一个男人的车里下来,还提着大包小包。
转念一想,看到了又如何,没看到又如何,自己该不会奢望和他有什么吧,本就是两条平行线啊。
喜欢他的无数个瞬间最后都会质问自己,哪来的勇气,喜欢,就是会让人莫名其妙的自卑。
江牧依旧是慵懒得性子,看着她提着那么多东西,淡淡的开口:“,刚回来吗?我帮你提吧。”
“没事,不算重。”千粟拒绝。
深吸几口气,压下慌乱得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并无不妥。
“给我吧,顺手。”江牧还是倾身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清冷又低沉的嗓音很好听。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江牧提着不算轻的袋子,跟她聊着天。
“亲戚,给带的。”脱口而出,她这般自然得撒谎。
“快离校了吧,江学长,听老师说,你打算去国外继续深造。”千粟连忙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