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随即响起。
“太好听了!”
“真后悔自己刚才没有录视频!”
常安:“岑牧晚,我以前还真小瞧你了。”
她笑:“这多亏了周执刚才的指导。”
周执不认同:“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得了,你俩都别相互谦虚了!”常安说,“想要弹出完美的曲子前提是要有一个完美的搭档。”
导演开口:“我觉得演绎的效果比上一个搭档还好。”
周执:“谢谢导演。”
导演:“小周,你从哪找的人,不仅长得漂亮,能力还这么强。”
他低头笑,大方介绍道:“我女朋友。”
话落,台下起哄。
“你小子可以啊!女朋友这么漂亮!”
"偷偷摸摸谈多久了!"
周执挑眉得意:"马上就结婚了。"
常安听到愣了下,戳他问:"真假的,什么时候求了婚。"
周执忙让小点声:"后天4月23号是我们俩重逢一周年,我已经准备好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在哪求婚。"
"音乐台。"
"可以啊,这么浪漫。"
周执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替我保密,千万别说漏嘴了。"
"必须的。"
常安笑容灿烂:“导演,还需要再来一次吗。”
导演:“问他俩,如果嫌今天时间太晚就明天开拍前再彩排一遍。”
周执问她:“你累吗。”
她摇头:"再来一次吧,一遍我心里没底。"
导演:"敬业的小两口。"
常安在一旁笑。
到酒店已经十二点多。
常安住在楼下。
岑牧晚窝在沙发里反复看着彩排的视频,不困反而很兴奋。
"不睡?"
"我还意犹未尽。"
"怎么?跟我一起弹琴就这么快乐。"
"……"
周执刚洗完澡,发梢上还滴着水:“这期节目播出后,之后肯定会有人来找人。”
"周执,其实我挺想回殡仪馆上班的。"
周执放下手里的东西,看她:“你是认真的?”
“嗯。”
“为什么。”
“你是不是也觉得在殡仪馆弹琴很丢人。”
周执一愣:“没有。”
“你其实不是很想我去那是不是。”
“我只是觉得你的才华不应该浪费在那。”
“我觉得那不是浪费才华。”
“你不想在舞台上弹琴吗。”
“想。”岑牧晚实话实话,“在没接触这个职业以前,我做梦都想。”
周执套了件无袖黑T,撩了把头发:“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了。”
“或许是这样。”她同意他说的话,“可是我在殡仪馆虽然工作时间不久,甚至还不是在编人员,但在那我感受到了弹琴的意义。”
周执听她说。
“我以前觉得葬礼是为死人办的,其实后来我才意识到葬礼其实是为活着的人办的,他们需要一个仪式去和逝者告别。很多逝者家属会让我弹逝者生前最喜欢的歌曲,一开始我是拒绝的,因为有的歌曲不是很适合在葬礼上弹。”
“人体死忙时最后丧失的功能器官是听觉,虽然这并不说明人死后仍然能听到声音,但对于逝者家属是一种慰藉,选择逝者最喜欢的一首曲子送他们最后一程是一种圆满。”
“我一开始挺恐惧死亡的,但其实死亡的过程是很短暂的,真正折磨的是恐惧本身。”
“上个月我回老家参加了一场葬礼,那是我第一次见过那么‘热闹’的葬礼。”周执咽了口唾沫,继续说,“请来了乐队,敲锣打鼓,出殡的路上,身后有辆轿车一直跟着,后来我才知道,车上装的是要放的烟火炮竹,还有辆广告车,车身的显示屏会播放逝者生前的照片,旁边放着送别的歌曲,队伍行驶缓慢,一路烟花,一路奏乐,逝者的女人们还会轮流演唱歌曲。”
“我不敢走在后面,走在后边总是会想起我爸妈,没能送他们一路的遗憾。老一辈总觉得多子多福,可能也是求一个热闹吧。”
“我爸妈的葬礼是我家一个亲戚给办的,就是在殡仪馆,人都没来几个,后来我就在想,哪怕人来的再少,当时能有点音乐的话也不会显的那么凄清。”
这是周执心里一辈子的痛。
哪怕对他们有怨恨,没送最后一程终是遗憾。
“你是不反对了吗。”
周执揉了揉她的脑袋,大腿翘二腿,手肘撑着沙发:“偏见是因为不了解,但现在,我会无条件支持你。”
“我还得去做我妈的工作。”
“我也可以去帮忙劝说。”
“我想先自己试试。”
“好。"周执把头发擦干,"明天录节目,后天我们去音乐台吧。"
"坐地铁去吧,走走梧桐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