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牧晚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嗯,一般晚上都跟别人一起坐。”
“你这点胆子还敢在殡仪馆上班?”
“你听过一首歌没。”岑牧晚仰着脑袋,小声唱出调子,“我害怕鬼,但鬼未伤我分毫,我不害怕人,但人把我伤的遍体鳞伤。”
周执提着她的包走在后面,岑牧晚一回头,问他能不能走快点。
“嗯?”周执一步跨上去和她并排。
“我不习惯身后有人跟着。”她解释。
周执第一反应是事出必有因,他问了。
也幸好问了。
岑牧晚说自己大学时候被人跟踪猥亵过,幸好被路过的人即使救了,才没让坏人得逞。
她最后又笑笑:“都过去这么多年,早就没事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他猩红着眼别过脸。
电梯门打开,岑牧晚前脚刚踏出去,周执上前一步脚抵着电梯把她拉到怀里。
突如其来的拥抱把她吓着了,半天才回过神。
整栋楼就一个电梯,迟迟停在八楼不动,她担心其他楼层有人要用。
他声音些许暗哑:“别动,让我抱会。”
“我们先出来好不好。”她的语气有种回到了高中时期。
周执和岑牧晚的脾气性格很像,犯轴的时候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高一的时候他在外面跟人打过几次架,那时候岑牧晚还没决定要走钢琴这条路,两人也没有后来那么熟,他顶着一脸的伤在办公室门口站着,岑牧晚抱着作业从面前走过被他叫住。
他本来就是焦点,都知道他因为处分站那,特别显眼,人来人往的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岑牧晚只想快点离开。
他校服拉链拉到顶,下巴收进领口,倾着身子笑:“怎么都不敢抬头啊,我有话跟你说。”
抱着作业的手臂收紧,岑牧晚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你说。”
他眼神很亮带着光,翘着嘴角,撕扯到伤口时还依旧笑着:。"你头发是剪短了吗。。"
岑牧晚前一天晚上确实是修剪了一点头发,但没想到能被人注意。
“以后别打架了行不行。”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语气很真挚,“背处分会影响前途的,而且脸上留疤很丑。”
后来周执老实了三年没出过幺蛾子,别人都以为是学校的处分让他长了记性,却不然是他从那个时候就只听岑牧晚的话。
周执仿佛没听到她说话一样,抱的更紧。
“先出来好不好,别影响别人用电梯。”她又说了一遍。
岑牧晚身高169,但周执还是比她高出一个头多,他弯着腰,脸埋在她的颈窝,点头:“好。”
当岑牧晚逐渐意识到事情在朝着她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的时候,急忙说道:“周执我有男朋友。”
第8章 别装
(后槽牙咬碎:"我以后的坟头也在这")
岑牧晚中午休息的时候接到顾月华的电话,但接通后说话的是周执。
“怎么是你,我妈呢。”
“阿姨腿摔着了,在二院,你来一趟。”
岑牧晚一听立马紧张:“怎么摔的,严不严重!”
“你别着急,没什么大事,我在这呢。”
岑牧晚一路上心急如焚,感到医院的时候周执正陪着顾月华聊天,两人有说有笑。
“妈你怎么把腿摔了。”岑牧晚皱着眉头蹲下身。
“走路上不小心被车撞了,不严重,幸亏小周路过送我来了医院。”
小周?还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叫他。
顾月华给她使了个眼色:“还不谢谢人家小周。”
岑牧晚还没开口,他自觉的先转过身。
“谢谢,小。”她差点顺着顾月华喊他小周,幸好反应快,及时刹住,“周先生。”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举手之劳。”
顾月华:“刚才的费用都是小周付的,一会记得还给他。”
“嗯。”岑牧晚问,“医生怎么说的。”
“回家静养,一个月后来复查。”
“那我现在送你回家。”
周执站在一旁开口道:“阿姨的情况要不坐我车,我车宽敞。”
岑牧晚刚要拒绝,顾月华抢先一步:“行啊。”
“妈你坐一个陌生人的车我怎么放心。”
听到陌生人三个人,周执掀起眼皮:“不放心的话,你也一起?”
顾月华又抢先一步替她回答说可以。
“我车还在这。”岑牧晚说。
周执:“回头我再把你送回来。”
“小周啊,今天能是你送我来医院,说明咱俩有缘!”从急诊到停车场这几步路,顾月华平均一分钟夸一次周执,说现在的年轻人善良有爱心,吧啦吧啦一堆,岑牧晚听的白眼快翻上天。
顾月华不认识周执正常,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顾月华是她妈,高中的时候顾月华天天在门口接她,他俩基本上一前一后走,当时周执那眼睛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长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