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御医又看了一眼辟邪草,最后叹气:“好,好吧,臣尽力而为,也尽快为娘娘调理身体。”
随后,宋御医为孟蔓儿把脉。
让他疑惑的是,今日孟蔓儿的脉象和之前有些不同,似乎稳健了一些。
奇怪,之前他为孟妃把脉,她明明不是这样的脉象啊!
怎么才没多久就变了?
宋御医百思不得其解。
……
下午,孟蔓儿闷在宫里无趣,去凤羽殿探望皇后。
冷琉璃又在作画。
她今日画的是一副京都夜游图,夜市中,街道两边是五彩灯笼,街上人来人往。
人群深处,有一男子背立而行。
男子一身白衣,长身玉立,和周围之人格格不入。
这次,孟蔓儿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影。
“皇后姐姐,这个人难道就是慕奕?”
孟蔓儿好奇问。
冷琉璃脸上露出浅笑,她低头盯着画中那个身影,慢慢开口:
“我十岁的时候,外出和家人走散,被坏人掳走,是他救了我。彼时他也不过十四岁,他寡不敌众,受了重伤,我留他在家养伤。”
“他伤好以后,我求他留下保护我一阵子,他心软同意了。这一留,就是许多年。后来我十八岁,他被我父亲赶走。”
“我喜欢他,不愿嫁给他人,我不肯答应嫁人,几乎与家族决裂。后来陛下登基,陛下母妃出自冷氏,我父亲是陛下的亲舅舅,他想我入宫女为后。我自然不肯。”
说到此处,冷琉璃面色凄冷:“可我万万没想到,父亲那么狠,他竟然用我的名义约他出来相见,设下埋伏杀了他。”
孟蔓儿震惊:“你爹怎么能这么做!”
冷琉璃苦笑:“冷氏一族,儿女都是棋子。昔年梅妃如此,如今我也是这般。如果棋子不听话,冷氏族长便要惩罚这枚棋子。”
“那,那你就同意了?”孟蔓儿不解。
冷琉璃苦笑:“他死了,父亲要我报父母生养恩情。我同意了,后来我入宫为后,与他们恩断义绝。”
孟蔓儿虽然同情,却还是不理解:“人死不能复生,可你活着,也不能自暴自弃啊!”
冷琉璃低头:“他是因为我死的,我亏欠他,我注定再也无法安心生活,我此残生,不愿再受父母摆布,可我又无力出走,入宫避世或许是最后的选择。”
皇宫对冷琉璃来说,不是荣华富贵,而是守陵之地。
她守的陵,在心里。
“可是皇后姐姐,我觉得他在天之灵,不愿看你过得那么苦。”孟蔓儿觉得冷琉璃可怜极了。
冷琉璃摇头:“我一点不苦,对我来说,他陪伴了我近十载,我满足了。这世上有多少相爱之人,能相伴十载?”
闻言,孟蔓儿也深以为然:“姐姐说得是,怨偶白头到老,真心人却极少相伴一生。”
冷琉璃教孟蔓儿作画,孟蔓儿难得静心学画。
转眼过了酉时,冷琉璃又留孟蔓儿用膳。
……
浮香殿内,香气缭绕,萧栋却一脸僵冷。
他今日特意尽快处理政事,提前来浮香殿陪伴孟妃。
结果倒好,他人来了,孟妃不在。
红锦躬身解释:“回陛下,娘娘。午后去了凤羽宫。”
“午后去的?”萧栋声音不爽。午后去,现在还不回?
她就那么喜欢冷琉璃?
“……是的。”红锦颤颤巍巍解释。
金福察觉陛下不满,连忙安抚:“陛下,这个时辰了,想必娘娘马上要回来了。皇后只食素,娘娘爱吃烤肉,她必然不会留在凤羽宫用膳的。”
萧栋想想也是,既然他人都来了,那就等等吧。
于是萧栋坐在软榻上等孟蔓儿。
他注意到榻中小几之上放了一只比巴掌略大的玉壶。
那玉质地清透,隐隐散着寒意,像是寒玉所制。
萧栋好奇,也不知这玉壶里装了什么?
他伸手打开玉壶的盖子,还不等他伸头一看,一颗碧绿小脑袋冒了出来。
小绿一看是萧栋,晃了晃脑袋,似乎不满。
金福吓得大叫:“护驾!蛇,蛇,蛇!”
与此同时,几个侍卫迅速冲了进来。
小绿被吓了一跳,冲着金福吐信子,模样凶狠。
“退下,这是孟妃的宠物。”萧栋无奈。
“什么?”金福愣住。
天爷呀,谁会养蛇当宠物啊!
几个侍卫一愣,随后又迅速退下。
萧栋问小绿:“你饿了吗?”
小绿晃晃头,仿佛在说是,它抬头看着萧栋,绿幽幽的竖瞳里充满期待。
萧栋却道:“饿了也没办法,你那个主人只顾着自己,哪里管你饿不饿?”
小绿等了一会儿发现没吃的,委屈巴巴又缩回绿壶睡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