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海立即起身道:“回章大人,正是如此。数年前小民外出行商,路遇歹人,幸亏月儿相救,于是我收她为义女。却想不到月儿竟然是孟妃娘娘,小民惶恐。”
萧栋配合父女两人,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这么说,孟妃就是沈月,沈月就是孟妃。”
孟蔓儿讪讪点头。
萧栋这才看向孟蔓儿,他眉眼间带着欣喜,语气也霎时从冷肃变得温柔:“蔓儿,你怎么在这?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萧栋语气陡变,孟蔓儿一个哆嗦:“我是来见我义父的。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了。”她草草行礼,转身就走。
她略施轻功,脚步如风,很快就不见了。
萧栋起身追了出去:“朕失陪。”
“……”
众人面面相觑。
沈星回过神来:“爹,姐姐她……是孟妃娘娘?”
他千方百计想把姐姐献给陛下,哪里知道,姐姐早就是陛下的宠妃了。
……
很快,萧栋追上了孟蔓儿。
“蔓儿,你来沈府,怎么不来见我?”
“我是来见我爹的,又不是来见你的。”孟蔓儿道。
“沈海是你生父?”萧栋已经猜出来了。
孟蔓儿点头:“是啊。”
萧栋又问:“你来沈府,为何躲着我?”
孟蔓儿来沈府几日了,不可能今日才知道他也在沈府。
孟蔓儿跳脸:“你想得真美。我哪里躲着你了?这几日我在院里歇息,没出门罢了。我又不知道沈府的贵客是你。”
“哦。”萧栋才不信。
“你回去吧,今日不是你设宴招待那些粮商吗?你一个人跑出来做什么?”
萧栋好笑:“你不知道我是谁,却知道我要做什么?”
“……”孟蔓儿忽然咬了舌头。
这萧栋机灵起来太厉害了,她不要跟他吵了。
“我困了,你回去吧,也别来打扰我,咱们在百花谷说好了,你不许勉强我。”
孟蔓儿跑回了院子。
萧栋没有追进去,他和蔓儿之间存在无解的问题,而死缠烂打解决不了问题。
当然,他也不屑去死缠烂打。
强取豪夺不行,死缠烂打不行。
萧栋皱眉,对于蔓儿,他真是有些束手无策了。
……
萧栋推迟一日启程回京。
第二日一早,他邀沈海下棋,问起蔓儿的事情,这才知道孟蔓儿来沈府的来龙去脉。
原来,蔓儿的父母当年和他们今日有些类似。
“沈老板,当年蔓儿母亲离开后,你就这么听之任之了?”
萧栋不由得和岳父交流起来。他与蔓儿之事陷入困局,或许能从岳父这里得到一些启发。
沈海神色微窘,提到花妖妖,他又悔又不甘。
萧栋解释:“沈老板要是有为难之处,便不必说了,只是如今蔓儿不肯跟我回宫,我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想向您请教。”
沈海一听,心中微动。原来陛下也面临了他当年的困境。
沈海心中不由得生出同病相怜之感,霎时觉得陛下也没有那么高高在上,反而有些亲近之感。
“唉,蔓儿母亲走了,我又怎么会听之任之?可她当初只说自己是山里采药的孤女,她潜回黔州深山,我想找她多难啊!”
提到这事,沈海伤感。他只是商人之子,能有什么通天的能耐去找花妖妖?
他可不是陛下,蔓儿跑了,陛下想找总能找到。
“我一找就是数年,六年后,我终于查到了她的身份,前往百花谷寻她。可蔓儿的母亲自然不肯跟我回来。我与她,便只能就此了断。”
“这些年,我对她们母女有许多思念不舍,可形势如此,我无可奈何。”
萧栋明白了,原来花家女人这是一脉相承的始乱终弃。
花妖妖不愿留在沈府,同样沈海不愿留在百花谷。两人只能分离。
……
中午,孟蔓儿来见萧栋,她是来送信的。
“这是三长老托我给你的信。昨日忘记给你了。”
原本送信这事,她不必亲自来,派白玲来一趟即可。
可也不知怎么的,孟蔓儿管不住自己的两条腿,自己跑来了。
有些话,她想和萧栋说说。
萧栋接过信。
“你现在知道我亲爹是沈海,又是个商人,以你的身份地位,随便一句话便能让他陷入困境……萧栋,你不会这么做吧?”
萧栋脸色一冷,他看着孟蔓儿,眼神受伤:“蔓儿,你这么不信我?他是你亲爹,那也是我爹。我怎么会为难他?”
孟蔓儿有点心虚,语气都软了:“你别气,我只是有些担心。毕竟他是我亲爹,对我还可以。”
“沈海虽然是商人,却心地善良,也能做大事。这次施州灾荒,多亏可他组织粮商救灾,救了许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