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远侯和玉睿郡主早就派人往锦城宅邸送了信,府中下人皆是当年玉睿郡主随靖远侯来此地小住时亲自选的,很是勤快,这些年一直将宅院打理的很好,不过前日收到信得知小县主要来,他们还是把县主要住的房间重新收拾了一遍。
贺婉一路风尘仆仆,萧潜刚从军中回来,二人都需要梳洗,回到侯府别院时,不待贺婉向管事嬷嬷询问,嬷嬷便先一步热情地向二人表示卧房里已经备好了热水。
萧潜让贺婉先去沐浴,浴室里背着两套新冬衣,离开国都时她轻装出发,带的衣裳也都轻便简洁的男装,这会儿的确正在苦恼衣裳的事儿。
娘亲挑得的人果然贴心。
贺婉忍不住在心底夸赞,然后便舒舒服服地泡了会儿澡。
路上条件艰苦,所有事情都主打一个“快”,就连沐浴都不能避免。
是以这回她就小小的放松了一下,待沐完浴时,夜空中已繁星点点。
贺婉披着未干的青丝走出浴室,便见萧潜的盔甲挂在屏风旁里头的衣架上,他身上已经换了身青色常服,墨发半束半散,发尾挂着水珠,一看便是沐浴过后的模样。
她疑惑地眨了眨桃花眼:“你洗过啦?”
萧潜点点头想她走来:“让人提了热水去耳房,简单洗了洗。”
房中只有他们两人,贺婉闻言顿时起了捉弄的心思,不禁抬起葱白的手指在他胸膛上点了点,娇声:“萧大人,其实你可以进来跟我一起……”
萧潜喉结微滚,一名无名的燥热瞬间从下腹升起,他轻轻吸气,抓住她柔软作乱的手:“婉婉,别闹,你在路上奔波这么久,今晚应当好生歇歇。”
贺婉攀上他的肩,眼底笑意愈盛:“可是我不累,而且就算累,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也不觉得累了。”
到这会儿,萧潜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狡黠笑容,终于明白她是在故意捉弄他。
于是萧大将军眼眸一深,倏然箍起她的腰肢反攻:“不累?既然如此,那么今晚萧某定会好生服侍县主。”
他在她耳边哑声低喃,极有侵略意味的气息瞬间笼罩住贺婉,害得她心跳猛地加快,耳朵也不可抑制地红了红。
室内好一会儿静默,幸好这时,房外有人敲门:“县主,将军,厨房方才来报,晚膳已经准好了,现下可要传膳?”
是守在外头的管事嬷嬷。
贺婉被反撩的尴尬终于得到解救,她急忙扭头应声:“要。”
管事嬷嬷听了话连忙应声,转头便去了厨房传膳。
然而这厢萧潜却还不肯放过她,待贺婉回过头来,他便一本正经又极其暧昧地揉了揉贺婉的耳垂,哑声道:“县主,萧某明白了。”
贺婉脸一热:“……”
突然有点后悔撂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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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今晚,两人最后还是没能圆房。
用罢晚膳后不久,萧路便前来禀报有密函送入军中,请萧潜即可回营。
彼时贺婉正倚在萧潜肩头,向他说起她在路上遇到的有趣之事,听见萧路的话,她虽然舍不得和萧潜分别,却还是大度地送他出门,让他回营。
只是在他离开之前,黏着他亲亲抱抱了好多次,努力把能赚的生命值全都赚进了手里。
萧潜一走便是好几天,连着好几日,晚上都是派萧路来府中传话,说他无法归家。
于是贺婉的生命值便在一天又一天的等待中逐渐流逝。
在来锦城的路上,系统给贺婉的求生任务不是跟娘亲爹爹他们有关就是和萧潜有关,但那时候贺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眼睁睁看着原本能轻易到手的生命值毫不留情地溜走。
谁知道现在她在萧潜身边竟然都赚不到生命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贺婉默默下定决心,若是萧潜今晚还不回来,那她明早便去军营找他去。
不管怎么样,至少每天亲亲抱抱的生命值必须要赚到手。
而且,明日便是除夕,她想跟萧潜一起守岁。
贺婉抱着美好愿景沉沉睡去。
没想到半夜时分,萧潜却穿着盔甲顶着一身寒气回了府。
担心将冬日的凉气带给贺婉,他回来后没有先进屋子里看她,而是在隔壁耳房沐浴过后才穿着单薄里衣走进卧房。
屋子里燃着四樽火炉,暖融融的,萧潜默不作声的在床边守了会儿,身上很快回了暖。
如此,他才敢伸出手去握贺婉因为觉得热而袒露在棉被外的白皙柔夷。
手指被握住的瞬间,贺婉似有所感,迷迷糊糊地掀了下眼皮,但很快又闭上。
不知是根本没醒,还是因为看见在她身边的人是萧潜所以才放心安睡。
萧潜很少见她这么乖的模样,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