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从国都到锦城要用走多久?”贺婉垂着眼睫小声问。
萧潜不知她为何忽然问到此事,诚实回道:“日夜兼程,七日。”
七日?那她应该来得及在生命值耗尽之前到锦城见他。
这么看来,今日倒确实可以不圆房。
贺婉想着清清嗓子:“那好,我答应你,今日先不圆房,但是……我想看看你。”
她说着忽地倾身相压,萧潜猝不及防,竟真被她压倒在床上。
没想到这一压,贺婉却意外看见萧潜脖颈上有道疤。
她秀眉微蹙,有些心疼的用手指轻轻摸住:“这里是怎么受得伤?”
萧潜喉咙发痒,闻言心一横便闭着眼睛撕开领口,露出那道从不示人的疤,言语隐忍:“婉婉只想看它?”
那道伤疤藏在喉结与锁骨中间的位置,平常有衣服遮着,几乎看不见,可此刻贺婉却看得真切。
这道疤的位置太危险了,稍有不慎,或许便会伤及萧潜性命。
“不止……”贺婉攀上他的肩,倾身吻向那道疤。
他不知道,其实她也贪心,她想治愈它,治愈他身上所有的疤痕与伤痛。
与此同时,萧潜止不住闷哼一声,双手顿时紧紧抓住身下喜被。
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婉婉若是再这般,他恐怕控制不住。
第七十章 无妨
萧潜天不亮就走了, 那时贺婉还在熟睡。
她昨晚断断续续地捉弄了萧潜一个多时辰,直到自己也快要受不住时才罢手,侧身抱着他, 窝在他身边轻轻喘息。
萧潜的模样比她更糟, 双臂紧紧环着贺婉,身体却僵硬的一动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当萧潜好不容易忍过那阵难耐的悸动后,一低头, 却发现贺婉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他抬手为她整理额角碎发,而后薄唇贴上她的额头, 轻轻落下一个吻。
——婉婉, 此去锦城, 我定会平安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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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贺婉醒来便发现昨晚躺在她身边的萧潜不见了, 她用手摸了摸旁边床铺, 凉丝丝的, 看来人已经走了许久。
桌上用砚台压着一封薄薄的信。
她披着青丝起床,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桌前拿起信。
信上的内容很短, 只有一句话:“勿念, 婉婉,等我归家。”
贺婉的目光一个字一个字的从信上扫过,桃花眼狡黠抬起——等?她才不会等呢!
但去锦城找萧潜之事,贺婉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锦城如今是抵御平南王的防线, 战火纷飞,她若将此事告诉娘亲和爹爹, 他们定然觉得她是在胡闹,不让她过去捣乱。
所以,贺婉安安生生的在国都待了三天。
第一天,她去国公府向萧潜的父母敬了茶;
第二天,她约着林言儿和顾暖一块去燕山别院陪了外祖母一整天;
第三天,她回门,一直待到夜里陪娘亲和爹爹用过晚膳才走。
这天晚上,玉睿郡主目送她登上回将军府的马车时忍不住向靖远侯感叹:“唉,女儿真的长大了,懂事了。”
贺远朝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总觉得女儿撞树之事犹如昨兮,而今一转眼,女儿竟真跟启明成了家……”
可夫妻俩没想到,他们夜里刚刚称赞了女儿一番,第二天一早,秀荷就送来一封“贺婉离家出走去锦城找萧潜”的书信!
“……”夫妻俩捏着信封无声对视:小孩静悄悄,果然在作妖!
而此时的贺婉已经背着包袱和剑策马来到国都城城外三十里地的香云镇。
她骑了大半夜的马,眼下困倦不堪,需要小憩一会儿养养神,她的马儿也需要吃点草垫垫肚子。
在系统的帮助下,贺婉在镇上找了家安全指数最高的客栈,本着财不外露的原则选了间中等客房落脚。
她只在房中睡了两个时辰,中午醒来便让店小二送来盆热水洗漱,而后下楼用了顿午膳,结账,继续上路。
马儿也吃饱了,贺婉从马厩中把它牵出来,摸着它的背道:“一会儿跑快点,晚上再喂你吃顿好的。”
马儿撂开蹄子一声嘶鸣,仿佛听懂了贺婉的话在应和她。
离开香云镇,下座城镇乃是青州,远在百里之外。
顺利的话,贺婉将在青州城城门关闭之前入城。
与此同时,国都,萧国公府——靖远侯和玉睿郡主却正一脸惭愧的请国公夫人往锦城给萧潜递一封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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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宁州、丰城、徽城、云城,途经两州三城,历时十三日又九个时辰零一刻,贺婉终于在日暮时分有惊无险地抵达锦城。
正在战时,锦城抵御反贼的南城门紧闭,将士们守在城墙上严阵以待,和云城东和县接壤的北城门亦有重兵把守,每一个进出城的人都会被官兵严加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