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又休息了会儿,岑数发信息通知地下车库集合,出发去演唱会现场彩排。
在沪城用的场馆是体育馆,因为封闭的场馆体量较小,所以准备连着开两天,尽量满足所有想来看演唱会的粉丝歌迷。
封闭场馆的收音效果更好,彩排的时候就能感受到与开放式体育场的区别,管内的音响设备很先进,任娇她们吊威亚的设备也更加专业。
第一天彩排了每个人的solo舞台,时间相对充裕,晚上九点多就收工了。
季清时跟着任娇一起回房间,房间只有一个卫浴室,她让任娇先洗澡休息,毕竟她明天还有高强度的团歌彩排,今晚一定要休息好。
“洗完澡我给你看看腰上的伤,今天没吊威亚,应该比前几天恢复的好。”
任娇轻轻点头,抱着睡衣进了浴室。酒店有提供舒适的浴袍,但任娇不好当着季清时的面穿。她要是没什么别的心思,大家都是女生穿就穿了,可她清楚自己对人家揣着什么心思。她可以借一切机会在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多一些相处的机会,却不敢真正逾矩。
在面对季清时的时候,任娇是个矛盾体,一边想要更多的接触陪伴,一边又不敢真的做什么,更不敢让人察觉到她的心意。她只是借着这段保护和被保护的关系,光明正大“偷来”一些相伴的机会。
两人都洗完澡,任娇发现季清时也规规矩矩穿了带来的睡衣,想到曾经在上药时有幸窥见的漂亮腹肌,任娇略微失望。
睡觉前,季清时帮任娇看了腰上的淤青,大片的青紫色没有褪去,看着依然可怖。照例上了药然后推拿,季清时问明天吊威亚的设备会不会比排练室的好用。
“嗯,今天已经看过设备了,护腰比排练室的厚很多。”
“那就好,你这小细腰经不起折腾了。”
“……”
又是一句怪话……
任娇耳根子一红,暗骂自己思想不纯洁。
按摩结束,季清时把药膏收好,又去洗了手回来。
两人关了灯躺在床上,一张Kingsize的大床让她俩躺成了银河,中间还能再躺下俩人那种。一张空调被盖在她俩身上,因为中间这银河般的距离撑起来一大片空挡,搞得感觉风都往里灌。
但谁也没开口提这事儿,默契地就这么隔着俩人的距离睡觉。
季清时心大,睡眠质量好,作息又规律,沾枕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任娇感觉旁边人应该是睡着了,她才特别缓慢地翻了个身。酒店的窗帘很厚,夜晚没有一丝光亮,她能感觉到那人此刻就和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突然就从心底蔓延出一种奇异的满足和心安。
之前那几年她经常失眠,多数夜晚都睡不安稳。尤其是在天顶娱乐当练习生那两年,每天都会担心会不会像公司里一些没名气的艺人那样被盛顶哲打包送到什么人床上。
天顶娱乐表面是个娱乐公司,其实更像是盛顶哲经营的替某些大佬们拉皮条的地方。很多年轻男女都是被骗进来的,最后可能都没出道就被骗到了不知道什么人的床上。
盛顶哲认识的那些所谓商圈大佬,各个都有□□背景,荤素不忌、男女通吃。去年年底还闹出了人命,任娇同公司的一个后辈男爱豆邓巍,就这么惨死了,他的死也成了盛顶哲倒台的一个契机。
当练习生的那两年,任娇睡觉都要在枕头下面藏着刀,刀刃锋利无比,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想得不是杀了别人就是杀了自己。
她比较幸运,借着偶像市场在国内兴起的热潮,又赶上盛顶哲需要更能赚钱的艺人来带动公司的流水,她和六个姐妹被选为S团的成员正式出道,有了在娱乐圈真正存活的机会。
有些事轻易都不能想起来,每次回忆都是痛。为了接近盛顶哲搜集证据,更为了有能力保护自己和队友,任娇忍着恶心对盛顶哲笑脸讨好,陪着他演戏,虚与委蛇,甚至为了得到他的信任陪他出席过几次宴会替他撑门面。
只要想到曾经那些饭桌上,一个个脑满肠肥的家伙用那种仿佛看物件一样的猥琐眼神盯着自己,任娇就恶心地想吐。
她闭上眼轻轻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收回思绪,把注意力放在身边的季清时身上。
有她在身边,哪怕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近,任娇也觉得格外安心。季清时身上散发出干净的香气,像是带着什么魔力一样,让经常失眠的任娇很快闭上眼睛陷入梦境。